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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哥！&rdo;白麒邊喊邊快步小跑過去，整個人撲在韓肖傑懷裡。韓肖傑木然，好久後才伸臂抱住白麒，抱得很緊，像是不願再鬆手。&ldo;哥，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rdo;白麒睜大眼睛打量面前的韓肖傑。韓肖傑滿面疲倦，唇色蒼白，他笑笑，笑容依舊溫和。&ldo;沒事。&rdo;白麒幾乎是破涕為笑。一起回到家，韓肖傑洗了澡，姑母準備了可口的飯菜，一家人又是團聚在一起。飯桌上，姑父的面色陰沉，他已經知道是顧爺將兒子救出來，本能地不愉快，沒吃幾口飯便起身離開。韓肖傑靜靜地撥開一片雪白的魚肉，放進白麒碗裡，正巧白麒也夾過來一隻蝦。兩雙筷子碰在一起。韓肖傑笑了。&ldo;小傢伙，吃自己的，別管其他的。&rdo;白麒笑笑，低頭吃魚。晚上，白麒看見韓肖傑靠在窗臺邊吸菸。&ldo;哥？&rdo;&ldo;怎麼還沒睡？&rdo;&ldo;哥。。。你怎麼會和姓顧的打架？&rdo;白麒想了想還是直問。&ldo;哦。。&rdo;韓肖傑低頭，將煙捻在花盆裡，&ldo;我嫉妒他。&rdo;&ldo;啊？&rdo;白麒像沒聽懂似的。&ldo;你已經知道了吧？顧爺是我的父親。&rdo;韓肖傑靜靜地看著白麒，&ldo;三歲之前他都和我們住在一起。&rdo;&ldo;那個。。&rdo;白麒不知該說什麼，面前的韓肖傑顯然已經陷入了對往日的回憶中，自己不應打斷他。&ldo;和我，還有我的母親住在一起。&rdo;韓肖傑轉頭看窗外的月光，隱隱的，透著熒藍，&ldo;我和別的孩子一樣，以為爸爸只有我一個兒子，只寵我一個，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他在外邊還有一個兒子。&rdo;…………………………………………。&ldo;他同樣讓那個男孩坐在他脖子上，同樣用手摸他的頭，同樣買小火車給他玩。&rdo;韓肖傑垂眸，聲音和表情都黯然，&ldo;我記得那天我很傷心，因為我發現原來自己不是唯一的，還有其他人可以叫他爸爸。&rdo;那個孩子就是顧逸軒。&ldo;最終他選擇了他們，而不要了我們。&rdo;韓肖傑的聲音湮沒在月光裡，極輕。白麒心頭泛上痠痛，此刻的韓肖傑像一個受了傷的孩子，大手不停地在抓襯衣下角的線頭。&ldo;白麒。&rdo;韓肖傑突然抬頭。&ldo;哥。&rdo;韓肖傑慢慢走過去，兩眼靜靜地凝視著白麒。&ldo;哥害了你。&rdo;&ldo;什麼？&rdo;白麒反問。&ldo;沒什麼。&rdo;韓肖傑苦笑，抬臂輕輕地將落在白麒肩頭的髮絲撣落，&ldo;你喜歡這個城市嗎？&rdo;&ldo;什麼？&rdo;白麒又是反問。&ldo;比起你從小住的地方，這裡複雜骯髒得多，又沒有父母在身邊，你想不想家？&rdo;&ldo;哥就是我的親人。&rdo;白麒說。&ldo;我的意思是，你真的選擇在這裡生活，工作？已經考慮清楚了？&rdo;韓肖傑又問。&ldo;哥，你要趕我嗎？&rdo;白麒緊張。&ldo;不，不是。&rdo;韓肖傑笑，&ldo;只是，哥也許保護不了你。&rdo;&ldo;我。。自己會保護自己的，不會給你添麻煩。&rdo;白麒執著地說。韓肖傑眯起了眼睛，心頭一顫，面前的白麒眼神清冽明亮，像是這個世界最乾淨的東西，沒有一點穢濁。&ldo;去睡吧，很晚了。&rdo;韓肖傑看看牆上的鐘對白麒說。顧家。顧逸軒頭包著白色裹布進門，後面跟著幾個傭人。&ldo;逸軒，你回來了？&rdo;蘇瓊媛正在喝一盅湯，看見兒子回來，眼睛一亮，似笑非笑。&ldo;嗯。&rdo;顧逸軒笑笑，&ldo;破醫院待得我難受。&rdo;&ldo;誰讓你這麼沒用，被打成這樣。&rdo;蘇瓊媛起身，慢慢走向兒子，纖細的手摸摸顧逸軒的頭。&ldo;輕點，痛。&rdo;顧逸軒蹙眉。蘇瓊媛忽的敲敲兒子的頭，笑得輕巧。&ldo;別裝了，你爸爸不在。&rdo;顧逸軒也笑起來。&ldo;老傢伙去哪裡了？&rdo;&ldo;吃早茶去了，最近心情很糟，你別去惹他。&rdo;蘇瓊媛提醒。顧逸軒吹吹口哨，轉身上樓，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突地止步，回頭問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