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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可以的，我做什麼都行。&rdo;玉麟趕緊解釋。&ldo;口氣不小。&rdo;姜子布小聲嘀咕著。&ldo;子布，你就帶帶他。&rdo;陶思仁笑著看玉麟，&ldo;要認真做事啊。&rdo;玉麟點點頭。初緣這個姜子布長著張馬臉，顴骨高聳，眼睛極細，兩撇鬍子得意地上翹，終日抬高下頷，玉麟好久才發現他頭髮稀疏。&ldo;你去洗菜。&rdo;姜子布重重剁著豬肉條，連正眼都不瞧玉麟。玉麟乖乖地在一旁洗菜。姜子布偷偷覷覷玉麟，玉麟正認真地衝洗著菜葉子上的汙垢。&ldo;手腳麻利點。&rdo;姜子布有些譏笑，&ldo;都你這速度，客人吃什麼？&rdo;玉麟紅紅臉，加快了些速度。一個上午，玉麟一直忙著洗菜揀菜，有時候姜子布支使他去遞盤遞碗。客人越來越多，廚房裡像個戰場，硝煙瀰漫。姜子布一手拿著鏟子，一手端著大鍋，翻騰在大火上，不一會燒了碗黑黑的糖醋排骨。&ldo;端出去。&rdo;姜子布命令，玉麟在一邊接著盤子。大廳里人頭攢動，著旗袍的小姐露著玉腿，招待著客人。玉麟把糖醋排骨端到靠窗的那桌。那桌只有一個老太太靜靜地坐著，一身典雅的粗花軟呢套裝，手臂上滑落著一隻祖母綠的翡翠玉鐲。老太太面色紅潤，畫眉入鬢，光潔的額頭上頂著個髻，精神矍鑠。玉麟端上菜，&ldo;您的糖醋排骨，請慢用。&rdo;老太太微微皺眉，&ldo;怎麼糊了？&rdo;&ldo;哦，大火燒的。&rdo;玉麟也覺得糖排黑黑焦焦的。&ldo;替我倒杯菊花茶。&rdo;老太太吩咐。&ldo;好。&rdo;玉麟轉身到前臺拎過大壺茶給老太太倒上。老太太抿口茶，閉閉眼，在一派喧囂的環境裡也倒心寧神靜。玉麟笑著回廚房，拉開白幔子，發現鍋子裡燉著魚，姜子布卻不在。蓋子微微震動，大火在鍋底騰騰上竄。玉麟走過去，關小了點火，打開啟蓋子，看看魚。&ldo;你在這裡幹什麼？&rdo;背後傳來姜子布的聲音。&ldo;哦，這個魚燉得有些時間了，該用文火了，否則湯汁不入味的。&rdo;玉麟解釋。&ldo;我還用著你教？這魚煲我閉著眼睛都能燉出味來。&rdo;姜子布上前，擠開玉麟。玉麟被微微推開。&ldo;收拾點心去！&rdo;姜子布從鼻子哼了聲。玉麟訕訕地走到一邊，做著點心。&ldo;做好就端出去。&rdo;姜子布又命令。玉麟趕緊磨著豌豆，去皮，洗淨，認真動起手來。做好後，玉麟又端出去，照舊是那位老太太點的。&ldo;您的豌豆黃，請慢用。&rdo;玉麟禮貌地說。&ldo;很香啊。&rdo;老太太微微笑笑，夾起一個放進嘴裡，閉著眼，細細咀嚼，緩緩點頭，&ldo;恩，很好吃。&rdo;&ldo;是嗎？&rdo;玉麟很開心，這可是他自己做的。&ldo;沒想到這兒還能吃到正宗的豌豆黃。&rdo;老太太讚許。&ldo;呵呵，我做的。&rdo;玉麟笑得開心，&ldo;您能喜歡，我很榮幸。&rdo;&ldo;哦？&rdo;老太太眉毛一挑，拿起提包裡的手巾慢慢擦拭嘴角，&ldo;小夥子做得很用心。&rdo;&ldo;謝謝，您慢用。&rdo;玉麟心裡甜甜的。&ldo;小薛，幫這位客人倒茶！&rdo;服務小姐尖著聲。&ldo;來了來了。&rdo;玉麟趕緊前去。客人越來越多，每一桌都翻了幾翻，惟有那老太太徐徐品食，悠哉哉地看著窗外。整整吃了二個多小時，老太太準備結帳，卻發現忘錢包忘帶了。&ldo;真不好意思，我錢包忘拿了。&rdo;老太太愁著臉。&ldo;您吃了六十三塊，算了，給你抹去三塊，就六十。&rdo;服務員小秋輕蔑地看看這個穿著得體的老太太，心想怎麼也是個吃霸王菜的。&ldo;小姐，我忘帶錢包了，等等。&rdo;老太太翻著小提包，&ldo;這記性，手機也忘帶了。&rdo;&ldo;老人家，就六十元，咱這是出了名的樂惠，不坑您錢的。&rdo;小秋哧哧譏笑。&ldo;你這是什麼話？好象是我故意不給似的，這點錢我也不擱眼皮裡的，就是今個忘帶錢包了。&rdo;老太太皺眉，抿抿嘴。小秋掃著老太太，那手腕上的玉鐲子，翠色慾滴，晶瑩通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