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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趕緊為他們倒上茶水。男人舉手拿起杯子，抿了口，笑著看玉麟，&ldo;很好吃的茶，透著甜。&rdo;&ldo;放了蜂蜜。&rdo;玉麟輕輕地說，眼睛還是不敢直接看男人。男人又笑，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臉上，那溫和的光暈斑斑，勾勒出男人柔和的五官。玉麟忍不住看他，那長長的睫毛，有低垂的尊貴。&ldo;小薛，給我們份選單。&rdo;男人吩咐。&ldo;哦，好。&rdo;玉麟趕緊拿來一份單子。男人接過，一點點看，&ldo;媽，你要吃什麼？&rdo;&ldo;你點吧，我只要豌豆黃就好。&rdo;老太太笑笑。&ldo;瞧，我媽惦記著你做的豌豆黃呢。&rdo;男人抬頭看玉麟。玉麟有些羞怯，&ldo;那今天再給您做。&rdo;&ldo;有些想吃蟹。&rdo;男人笑著，手扣著桌子，手腕上那隻銀黑色的表在光下閃著亮，不仔細看不會發現表沿邊鑲著小鑽石，很低調的奢華。&ldo;好。&rdo;玉麟答。&ldo;再隨便上些家常菜好了。&rdo;男人把選單擱一邊，&ldo;清淡點就行。&rdo;玉麟點頭。點完菜，玉麟回到廚房，小秋立即掀起幔子，走了進來。&ldo;小薛，你看那男人好面熟啊，好象在哪個雜誌上露過臉。&rdo;&ldo;是嗎？我不知道。&rdo;玉麟搖搖頭。&ldo;原來那老傢伙還真是個有錢的主，你看她那隻翡翠鐲子，滑上滑下的。&rdo;小秋小聲地附在玉麟耳旁說。玉麟笑笑。&ldo;他們都點了什麼？&rdo;小秋狐疑。&ldo;一些家常菜。&rdo;玉麟答。&ldo;姜子布怎麼還沒來？&rdo;小秋看看錶，&ldo;準是還在床上。&rdo;&ldo;我來做吧。&rdo;玉麟拿起一隻蟹，敲著殼。&ldo;你會嗎？別亂來。&rdo;小秋驚訝。&ldo;會的，放心。&rdo;玉麟笑笑。小秋一臉不可信。玉麟偷偷瞟瞟幔子外的男人，心裡一動，繼續低頭做蟹。廚房裡只有幾個打下手的，玉麟一個人慢慢地，認真地做菜，一個個步驟都細心處理。很長時間，這些菜才做好，玉麟有些責怪自己的速度，也擔心男人是否因等得不耐煩而走人。端菜出去時，男人和老太太依舊坐在視窗位置，說說笑笑，玉麟心頭的石頭放下了，慢慢滋生出喜悅。&ldo;抱歉，那麼久。&rdo;玉麟說。&ldo;很久嗎？&rdo;男人看看錶，&ldo;還好。&rdo;一道豆腐蟹肉忌廉湯，銀杏燴鮮蘑，涼拌黑木耳。&ldo;很漂亮啊。&rdo;男人拿起筷子。&ldo;等等。&rdo;玉麟小心地開啟蟹肉湯的蓋子，&ldo;小心燙。&rdo;男人抬頭看著玉麟，笑笑，&ldo;謝謝。&rdo;玉麟對上男人的眼睛，有些緊張，卻挪不開，男人的五官鮮明，那雙眼睛有近琥珀色的深邃，鼻子高挺，唇角微微上翹，但整張臉卻融合成柔和溫暖的線條，淡淡的鬍渣，眼邊的皺紋，都是歲月的痕跡。男人揀了塊蟹肉，放進嘴裡咀嚼，&ldo;很嫩很入味，這怎麼做的？&rdo;&ldo;勾了層蛋清，用文火燉的。&rdo;玉麟心裡很開心。&ldo;很香的味道。&rdo;男人點頭讚許。&ldo;一開始在湯裡放了香葉，後來拌入鮮忌廉。&rdo;玉麟笑，&ldo;裡面還有筍乾，西芹，洋蔥，所以味道都進去了。&rdo;&ldo;很好吃，媽，你也吃點。&rdo;男人揀了塊大的給老太太。&ldo;恩，恩，很不錯，不比我們上次去的那個公館吃的差。&rdo;老太太小口小口地吃，時不時拿著絹子擦擦嘴角。男人笑，又嚐嚐其他的菜，轉頭看玉麟，&ldo;小薛，這都是你做的？&rdo;玉麟點頭。&ldo;都很好吃，這個黑木耳，很脆。&rdo;男人很喜歡。玉麟一聽，露出一個羞羞的笑容，像被大人表揚後吃到糖的孩子。男人看著玉麟，若有所思。&ldo;豌豆黃。&rdo;小秋端盤子上來。玉麟做的豌豆黃非常漂亮，色澤淺黃，純淨，個個切成兩寸的小方塊。上面綴著顆漂亮的枸杞子。&ldo;這個可好吃了。&rdo;老太太連忙夾起一口，放入口中，半合上眼，嘖嘖稱讚。男人也嚐了一塊，果然入口即化，甜而不膩。&ldo;這又是怎麼做的？&rdo;男人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