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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那邊坐。&rdo;男人帶著一幫老同學坐在玉麟前面那一桌，陶思仁吩咐服務員上菜。玉麟好奇地看著那幫稚氣未脫的大學生，顯然地，他們都是陶思仁以前的學生。陶思仁面色僵硬，勉強笑著應付這幫學生。&ldo;你們先吃著，我去去就來。&rdo;&ldo;好的。&rdo;帶頭的那個方海明白松松的臉上眼睛笑成一條縫。玉麟安靜地吃著麵條。突然，那個方海明轉頭湊近旁邊的同伴，神秘兮兮地說：&ldo;至從那件事後他就不教書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去那兒了，原來開了這家餐館子。&rdo;&ldo;傳言是真的？&rdo;邊上的同伴同時湊過頭來，趕緊確認。方海明扯開笑容，有些得意地撇撇嘴：&ldo;那是當然，否則他也不會落到被辭退的地步，當時那個女學生的家長來喊來鬧，校長都來我們教室了，面色鐵青。&rdo;&ldo;哦，想起來了，像是有那麼一回事。&rdo;邊上的同伴點點頭。&ldo;所以，沒想到吧，看起來一身書卷氣，本質是這樣的。&rdo;方海明嘖嘖連嘆，&ldo;瞧他剛才看到我的模樣，面如土色，也是，這事是他一輩子的汙點。&rdo;玉麟在後面全聽見了，也看見方海明神采飛揚，假意悄然卻著實響亮的聲音。&ldo;沒料到現在他搖身一變做起生意來了，也對，他哪裡敢再去教書啊，哪個學校都敢要他？要是他……&rdo;方海明故意壓低聲音，眉眼卻止不住喜悅，&ldo;獸性大發糟蹋了女學生……&rdo;玉麟停止了筷子，發現自己吃不下去了，他本能地反感這個面如滿月，渾身鍍了層奶油的方海明，簡直是做戲的高手。方海明話沒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呵呵地止不住，邊上的同伴也對對眉眼，譏笑蔓延開來。&ldo;看他文縐縐的，原來是這個樣子。&rdo;&ldo;那個倒黴的女生真是可憐。&rdo;&ldo;他倒還道貌岸然地開起了餐館。&rdo;……&ldo;以前他上課時就喜歡將兩隻眼挪啊挪……&rdo;方海明繪聲繪色，轉動著自己的眼睛，&ldo;挪到女生的裙子下面，色迷迷的，恨不得看穿個洞，手也是，不安分，總是佔女生便宜。&rdo;前來倒水的女服務員面色一僵，只能是乾笑一下。&ldo;還有……&rdo;方海明正要再添油加醋，肩膀被拍了一下。&ldo;這位先生，第一次來嗎？&rdo;玉麟已經站在他身後，平靜地問。&ldo;哦……是啊，怎麼了？&rdo;方海明疑惑地點點頭。&ldo;這家餐館做的東西味道不錯，環境也雅緻，陶老闆為人也很誠懇友善。&rdo;玉麟繼續平靜地說，&ldo;口碑一直不錯。&rdo;方海明紅紅臉，連忙喝水。&ldo;我和陶老闆是朋友，很清楚他的為人，他幫過我許多，對下屬也沒有架子，很體貼細心，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rdo;&ldo;哦……哦。&rdo;方海明被水嗆了口一樣，連咳幾聲。&ldo;大家請慢用。&rdo;玉麟微微一笑，對著一邊面面相覷的同伴說，&ldo;這頓我請好了。&rdo;說完又回到座位上慢慢吃著麵條。陶思仁站在不遠處，感激地看著玉麟，剛才方海明那番話他也聽到了五六分，心酸得緊，不敢當面反駁，只能是站在原地，從腳趾頭冷到頭上。讓他萬萬沒料到的是玉麟居然站出來替自己說話。玉麟吃完麵條，笑著向正在忙碌的陶思仁揮揮手示意。陶思仁心裡一股暖流湧上，抿著嘴點頭。玉麟慢慢走出了餐館。週末，玉麟意外地接到了陶思仁的電話。&ldo;玉麟，那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rdo;電話裡是陶思仁有些尷尬的聲音。&ldo;好啊，到哪裡？&rdo;陶思仁請玉麟到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館見面。茶館裡的環境很好，營造出小橋流水，曲徑通幽的意境，穿著藍色印花布的女服務員慢悠悠地為客人倒茶。玉麟很遠就看見了陶思仁，他今天穿了很休閒的白色襯衣，手邊擱著亞麻色的絨布外套，正坐在位置上品茶，聽著古箏彈奏的《春江花月夜》。樂聲委婉細膩，絲絲入扣，巧妙精緻。&ldo;陶大哥。&rdo;玉麟笑著打招呼。&ldo;玉麟，你來了。&rdo;陶思仁一笑，心裡有些緊張，這還是第一次和玉麟單獨出來相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