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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走走吧。&rdo;杜婉婉提議。兩人又走在路燈下。&ldo;玉麟。&rdo;杜婉婉停步,從包裡掏出一個大袋子,&ldo;這個是我親手織的,本來早該織好的,但我返工了幾次。&rdo;玉麟看著那團軟軟的黑色。&ldo;是我第一次織毛衣,想送給心愛的人。&rdo;杜婉婉邊說邊低落頭,聲音卻無減弱。玉麟一楞。&ldo;可以送給你嗎?&rdo;杜婉婉又抬起頭問玉麟。玉麟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心緒也很亂,杜婉婉對自己的表示已經夠真誠,夠徹底了,而自己一直來卻沒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ldo;我希望你能收下。&rdo;杜婉婉鼓足勇氣將那團毛衣塞在玉麟手裡。玉麟一楞,本能地後退,撲通一下,那團毛衣掉在了水窪裡,靜靜地躺在那裡,遠遠看去,像個被遺棄的嬰孩。杜婉婉眼睛一酸,趕緊撇過頭,不去看那團自己趕了好幾個通宵的毛衣。&ldo;算了,我知道你不會要的……杜婉婉的聲音已哽咽。玉麟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喜歡自己,一直被自己微微拒絕的善良女孩,心慢慢被她的眼淚浸潤了。下一秒,玉麟蹲下身,將那團毛衣拾起來,捧在手上。&ldo;會不會太小?我最近長胖了呢。&rdo;杜婉婉回過頭來看玉麟,對上了他那有些孩子氣的笑容。&ldo;黑色?我很喜歡,摸著也很暖。&rdo;杜婉婉手捂著嘴巴說不出話來。玉麟像個孩子得到寶貝一樣將毛衣小心地塞進揹包裡。&ldo;再過幾天就可以穿了,我很高興。&rdo;杜婉婉已經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玉麟上前一步,將她輕輕摟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語:&ldo;謝謝你一直喜歡著我。&rdo;這天的夜靜得出奇,溫暖昏黃的路燈照出兩個相擁的頎長身影。拜訪金秋,窗外的桂花正香,風一吹,抖落一堆簌簌黃,窗內的餐館大廳正是熱氣騰騰之時,客人抹油擦汗,吃得喜滋滋,玉麟穿著工作服裡裡外外地忙。&ldo;小薛,瞧。&rdo;小秋朝視窗的位置努努嘴,&ldo;女朋友等著呢。&rdo;玉麟笑笑,朝角落裡的杜婉婉點點頭,杜婉婉露齒一笑,小手捧起菊花茶小口地抿。廚房裡的姜子布正在剖魚,一邊的洗菜大嫂都在閒聊玉麟和杜婉婉的事。&ldo;看不出他有什麼好的,那麼個大小姐居然瞅上他了!&rdo;姜子布冷哼,&ldo;不曉得那姑娘知道不知道他的前科。&rdo;&ldo;姜師傅,你可得守住話,別再壞小薛的事了,小薛也不容易。&rdo;大嫂微微心疼玉麟。&ldo;哼,該知道怎麼也瞞不住。&rdo;姜子布又蹙眉看看幔子外的玉麟,&ldo;看他能得意到幾時。&rdo;等玉麟忙好,已經是傍晚了。&ldo;以後你可以先吃,別餓著自己。&rdo;玉麟坐下,對著杜婉婉。&ldo;沒事,我等你,一個人吃也沒味。&rdo;玉麟笑笑:&ldo;還有剛出爐的荷花酥,等會帶點回去。&rdo;杜婉婉點點頭,隨即神秘笑笑:&ldo;上次帶回去的荷花酥,我爸爸說很好吃,你知道嗎?他都不吃甜的,說甜得膩味,可是你做的他吃了整整六個。&rdo;&ldo;是嗎?喜歡就好。&rdo;玉麟笑笑。&ldo;玉麟。&rdo;杜婉婉眨眨眼睛,&ldo;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見見我爸爸媽媽?&rdo;玉麟一楞,停下筷子:&ldo;會不會太早了?&rdo;&ldo;不早了。&rdo;杜婉婉有些羞澀地低頭,&ldo;我想我爸爸媽媽也會很喜歡你的。&rdo;玉麟只是笑笑。&ldo;從小,只要我喜歡的他們都說好,何況這次是我自己挑的男朋友。&rdo;杜婉婉自信滿滿。週末,玉麟帶了些水果和親自做的糕點,穿著整齊,前往杜婉婉家。到了杜婉婉的別墅,按了鈴,胖乎乎的巧克力色菲傭扯著笑開門,杜婉婉立刻迎了出來,拉著玉麟的手。杜婉婉的家豪華得清冷,每樣擺設都精緻得像是蒙上了熠熠生輝的光芒,一整套的油畫瓷盤,銅鑄少女雕像,微型琺琅皮套藝術鍾,兔子荷花銅燭臺。&ldo;我爸爸喜歡收藏西洋玩意。&rdo;杜婉婉笑嘻嘻。很快,從樓上徐徐走下一個穿西服背心,打領結的中年人,頭髮顯然打了層髮油,一絲不苟,熨帖地齊齊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