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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叮叮在心裡&ldo;呃&rdo;了一聲，確認這條簡訊是寧為謹發來的後開始在腦海裡找藉口拒絕。&ldo;寧教授，我現在還不急著談戀愛。&rdo;想了想刪除。&ldo;寧教授，我覺得我們的性格差比較大。&rdo;想了想刪除。&ldo;寧教授，我對醫生這個職業很敬佩，不過醫生工作太忙，私人時間比較少，我覺得不太好。&rdo;想了想刪除。……鄭叮叮糾結的時候，寧為謹的新簡訊又跳出來：&ldo;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妥，或者對我有意見都可以直言。&rdo;鄭叮叮：&ldo;……&rdo;鄭叮叮只好將真實理由發過去：&ldo;我有個喜歡的人，我暫時還忘不了他，所以沒法純粹地和你以那樣的關係開始，很抱歉。&rdo;寧為謹沒有再回復。這個事情似乎告了一個段落。鄭叮叮依舊進行每週一次的紅外線治療，面板科的女醫生很溫柔，每次檢查她的傷口都會說幾句鼓勵的話：&ldo;疤痕越來越淡了，只要堅持完全消褪的可能性很大。&rdo;&ldo;大不了我在這個地方貼一個假的刺青。&rdo;鄭叮叮說，&ldo;也挺酷的。&rdo;女醫生笑了：&ldo;也行啊，年輕人就是創意多。不過我建議你還是要去乳腺科做一下檢查，這個纖維瘤複發率也不低，安全起見，術後的六個月都要定期檢查。&rdo;鄭叮叮腦子裡浮現寧為謹的臉，覺得有些尷尬。定期檢查，可以找別的醫生嗎？她開始考慮這個方案的可行性，畢竟她現在和寧為謹的關係有點怪怪的。鄭叮叮從面板科出來，走樓梯到了乳腺科門診，今天坐診的不是寧為謹，是另一位男醫生，正嬉皮笑臉地和女實習生開玩笑。鄭叮叮遲疑了一會，走到護士服務檯諮詢：&ldo;請問乳腺科門診有女醫生坐診嗎？&rdo;穿著粉色工作衣的護士說：&ldo;乳腺科門診一二是鄒醫生，是寧醫生，週四是何醫生，她是女的。&rdo;&ldo;哦，我知道了，謝謝。&rdo;鄭叮叮想了想還是決定週四來複查。不是鄭叮叮沒事找事，在寧為謹表達了他的意思後，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反正並不是非他不可，為避免尷尬，還是遠離他一點的好。晚上，鄭叮叮手繪新季度的產品模型到凌晨，入睡之前慣性地摸出手機瀏覽未讀簡訊，不經意地又劃過寧為謹的那兩條簡訊，她的拇指短暫地在螢幕上停留，然後選擇刪除。她不接受寧為謹，除了性格差異之外，是因為她心裡有別人。她很坦率地面對自己心裡的想法：她依舊喜歡陳珣。從高一到現在，差不多九年了，據說，將人的一身細胞全部換掉需要七年，但她已經九年了，對陳珣的喜歡沒有變過。說得好聽點是深情，說得不好聽就是一根筋的傻缺；而偏偏的，她這份感情還不能完全對任何人說，她也是有自尊的，說出口別人只會當這是個笑話。現在這個社會，聰明的人太多，在感情裡遊刃有餘，懂得取捨，衡量，做出最優選擇的女人被人崇尚，她這樣的傻缺越來越少了，沒有人會理解，甚至是同情。不想引起共鳴，不願招人鄙視，那就不要開口。週四，鄭叮叮請假去醫院做複查，到了乳腺科門診門口，她看見坐診的竟然是寧為謹。坐在寧為謹對面的小陳抬頭的時候看見了鄭叮叮，朝她笑了笑，然後對寧為謹示意。寧為謹沒有抬頭，只是安靜地動手擰著一隻簽字筆的筆帽。鄭叮叮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坐下後問了一句：&ldo;寧教授，你今天也在？&rdo;&ldo;不巧，這周和下週我和何醫生換了班。&rdo;寧為謹的聲音很淡，淡得和清晨的霧一樣，光線順著他完美的側臉線條直下，在他的下頦折射淺淺地一折。鄭叮叮聽出了弦外之意，感受氣氛的異樣，沒敢接話，直接將病歷本遞過去。寧為謹翻開後，雙手交疊，問她了幾個常規的問題，她一一回答。不到十分鐘的問診結束，寧為謹在病歷本上寫了幾行字，合上後遞還給鄭叮叮，並沒有做體檢的意思。&ldo;謝謝。&rdo;鄭叮叮接過病歷本。寧為謹同時起身，將桌子上的聽診器放進白大衣的口袋，對小陳和小付說：&ldo;我去一趟病房，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如果期間有病人進來，你們先給對方做個簡單的檢查。&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