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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的聲音低而不虛,沉而不獨,吐字歸音清晰精準,節奏把握得很好,落在在場每個人耳畔,不亞於是種享受。曾好也聽得入迷了,冷不丁發現有人撥開了人群,來到她的身邊,她往邊上退了退,那人卻不動聲色地靠過來,她抬眼一看,竟然是越錫廷。越錫廷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姿態閒適地站在曾好身邊,低頭和她打了個招呼,很自然地將目光投向展覽臺上的慕一洵。因為人多,大家不免摩肩擦踵,越錫廷貼得她很近,讓她很不自在,欲往另一邊挪一挪,無奈站在另一邊的幾個人紋絲不動。越錫廷握拳在鼻尖低咳了一聲,狀似無意地去取口袋裡的方巾,抬臂的時候,手肘輕輕抵在曾好的手臂上,曾好微微皺眉,將原本放鬆的手收回來,抱臂在胸,呈現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ldo;抱歉。&rdo;越錫廷輕笑了一下,語氣很是輕鬆。臺上到了提問時間,慕一洵和參與者互動。有名工作人員捧著幾個耳麥和迷你話筒快步走來,一邊走一邊輕聲說不好意思讓一讓,曾好正凝神看著臺上的慕一洵,忽然感覺左肩膀一沉,低頭一看,是越錫廷保養得當的手,他攬過她的肩膀,低聲道,&ldo;當心點,別碰到別人。&rdo;工作人員迅速矮身從曾好面前穿過,越錫廷的手卻沒有及時從她的肩膀上拿下。臺上一陣靜默,慕一洵似在思考如何回答剛才某個人問題&ldo;您如何看待中國油畫幾十年來,因為畫風變化太快,導致油畫發展不平衡,基礎薄弱的現狀&rdo;,只不過他停頓的時間過長,眾人發現他面色沉靜得有些異常,尤其是眼睛,活像是急驟結冰的寒石。曾好低斥:&ldo;拿開你的手。&rdo;越錫廷聞言從容地將手從曾好的肩膀上挪開,嘴角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慕一洵挪了挪話筒的位置,低沉悅耳的聲音再次傳來:&ldo;我個人覺得……&rdo;&ldo;你覺得慕一洵他很有魅力嗎?&rdo;越錫廷開口,見曾好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自顧自地說,&ldo;作為一個藝術家,他無疑是成功的,受到很多人的追捧,但作為一個慕家的繼承人,他顯然是不合格的,違背家族的意願,棄商投藝,無視慕氏旗下那麼多企業的發展,多次忤逆他父親,甚至鬧到父子倆要決裂的地步。&rdo;越錫廷停頓了一下,聲音帶著警告:&ldo;曾好,他是個很複雜的人。&rdo;&ldo;不。&rdo;曾好的聲音輕而堅定,&ldo;他是個很簡單的人。&rdo;也許慕一洵的家族很複雜,但對曾好而言,他是個簡單的男人,他一直說自己想說的,做自己想做的,不會在意別人的說法,也不會干涉別人的自由。他光明磊落,他的作品和他的人都是如此。越錫廷蹙眉,顯然認為曾好對慕一洵的評價過於天真。&ldo;複雜的人是你。&rdo;曾好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越錫廷微微一怔,臉色難看了幾分。慕一洵的發言結束,淡淡地說了聲謝謝,然後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離開了現場,自由活動正式開始,在場的人陸續散開,抱著輕鬆的心情欣賞慕一洵的作品。曾好瞪了一眼越錫廷,轉身穿過人群,往慕一洵的個人休息室找過去了。酒店為慕一洵安排的個人休息室在2103。曾好走近時發現門是虛掩的,留了一條很細的縫。慕一洵正靠在沙發椅上休息。他閉著眼睛,手背貼在額頭上,坐姿慵懶,雙腿伸直交疊,西服外套擱在一邊,他只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豎紋襯衣。曾好扣了扣門:&ldo;慕一洵。&rdo;&ldo;進來。&rdo;他放下手,睜開了眼睛。&ldo;你在休息?&rdo;曾好輕輕帶上門,&ldo;等會還需要回現場和工作人員確認一下後面幾天的流程嗎?&rdo;慕一洵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ldo;過來,我有話和你說。&rdo;曾好想起午後在藝術會議廳,他說的那句&ldo;剛才的事,等會再和你說&rdo;,頓時有些頭皮發麻。慕一洵坐直了身體,收回了長腿,顯然等著曾好過來。曾好走過去,坐在他旁邊。他伸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頭髮:&ldo;你之前向我保證,不再喜歡他,還記得嗎?&rdo;&ldo;……&rdo;曾好嘆氣,&ldo;我記得,你真的不用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好馬都不吃回頭草,何況是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