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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一洵點了點頭，反手拉上門，修長的身材在走廊暖色的壁燈投射下，映在白牆上呈現完美的剪影。&ldo;你是和朋友一起去吧？&rdo;&ldo;沒約朋友。&rdo;慕一洵的聲音有些啞。曾好猜他今天又抽過煙了，他是典型的一抽菸，聲音就會變得沉沉啞啞的。&ldo;你想去看嗎？&rdo;他很自然地問了一句。曾好還未反應過來，慕一洵繼續說：&ldo;如果你對搖滾有興趣的話。&rdo;趕到市體育中心的時候時間是六點二十分，慕一洵在體育中心門口的眾多餐館裡挑了一家看上去環境最乾淨的，帶曾好進去吃東西。等到六點四十五分，准許進場，曾好就跟在慕一洵後面，隨著人群慢慢地，有秩序地前進。他們找到座位後坐下，慕一洵將手裡的一瓶礦泉水遞給她。曾好喝了口水，笑著說&ldo;搖滾的話，我就聽過齊柏林飛船和鮑勃迪倫，還有……我想起來了，讀書的時候教數學的女老師很迷崔健，常常課間的時候拿出小收音機播他的歌給全班同學聽，其中有一首花房姑娘，裡面有句歌詞是，你問我要去向何方，我指著大海的方向。&rdo;她說著，手托起了下巴，悶聲：&ldo;不過我還是不懂搖滾，感覺搖滾很複雜。&rdo;慕一洵將自己的礦泉水放在座位邊上，疊起腿，雙手交疊在膝蓋上，背脊很挺：&ldo;先聽聽看吧。&rdo;曾好低頭翻了翻入場時贈送的一份屬於第七日樂團的簡介：&ldo;說實話，我第一次聽說這個樂團的名字。&rdo;&ldo;他們很年輕，起初是以實驗性樂團的性質湊在一起的。&rdo;&ldo;你認識他們？&rdo;&ldo;他們之前在英國的地鐵賣唱，每次去畫廊交作品，都會碰到他們。&rdo;慕一洵解釋，&ldo;因為都是中國人，碰到了就會聊幾句。不過算不上很熟，只是見面會打招呼的朋友。&rdo;演唱會從七點整正式開始到十點整結束。結束的時候曾好的耳膜有些疼。她第一次現場聽搖滾樂演唱會，整顆心幾乎被那怒放的音樂擊得支離破碎。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搖滾的震撼力，尤其是結尾翻唱的那首she&rso;sgone讓她在不知不覺中眼眶溼潤起來，而慕一洵遞過來的紙巾讓她有些被識破的尷尬。&ldo;謝謝。&rdo;黑暗中他側了側身子，似乎很低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笑聲並沒有淹沒於巨大的音樂震動中，反而很有存在感。只是她側過頭看他的時候，他神情沉靜，完全專注在音樂中。那剛才的笑聲，真的是她的錯覺？夏季的夜晚溫度很高，慕一洵和曾好出來的時候，立刻感覺一陣熱浪撲過來。曾好正說&ldo;好熱&rdo;的時候，慕一洵的餘光瞟見了她鼻端下的一道紅色，她自己未發現，依舊拿著主辦方贈送的一片塑膠扇子狂扇風。&ldo;曾好。&rdo;他輕皺眉頭，&ldo;快坐下，別動。&rdo;&ldo;啊？&rdo;他示意她坐在身後的花壇上，然後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鼻翼往後腦勺的方向按她鼻翼的兩側，因為有點用力，曾好覺得疼。&ldo;你流鼻血了。&rdo;他離得她很近，她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鋪開在自己臉上，有些癢癢的。曾好一聽本能地要抬頭。&ldo;別抬頭。&rdo;他阻止她，&ldo;流鼻血不能抬頭，否則鼻腔內流出的血會流到咽喉部位，胃會不舒服。&rdo;他讓她保持稍微前傾的姿勢，持續按壓她的鼻翼。這期間，曾好的眼睛和他的眼睛離的很近，慕一洵晶瑩，璀璨的晶狀體就在她眼前，比通透的裸鑽還好看。他按壓她鼻翼的指腹微涼，和清泉一般，擦過她熱乎乎的肌膚腠理，瞬間帶來了薄荷般的涼爽。三分鐘後，他鬆開她的鼻子，才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藉著路燈檢查她鼻腔的狀況。&ldo;等一等。&rdo;他鬆開手，起身，快步走向另一邊，似乎去買東西。半分鐘後就拿著一瓶冰水和溼紙巾回來，俯下身，手輕按曾好的後腦勺，示意她低頭，然後擰開冰水的瓶蓋，拆開溼巾的包裝紙，拿出溼巾，將冰水倒在溼巾上，再用冰涼的溼巾幫曾好擦了擦臉。完畢後，才低聲問：&ldo;舒服點了嗎？&rdo;曾好點頭：&ldo;嗯，舒服多了，剛才真的太悶了。&rdo;&ldo;坐一會我們再走。&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