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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的白牆，掛著的都是舒斐然的藝術畫，他的作品以新表現主義為特色，具體而言即變形，誇張的畫面，荒誕的人物，扭曲的景象，變化莫測的詩句效果等。&ldo;相比慕一洵的精雕細琢，他算是個高產的畫家。&rdo;楚嬴說，&ldo;準確來說，慕一洵這兩年每天都在畫，成品不比舒斐然少，不過他的作品大多在自己的儲藏室，面對公眾的很少，他對自己的作品有著獨特的佔有慾，不太熱衷和別人分享，這點恰和舒斐然相反，舒斐然是非常渴望得到外界的反饋。關於這點，我常常為慕一洵感到可惜，其實就算是他自己不滿意的潦草作品，在我看來也是藝術精品。&rdo;曾好抬頭，很認真地欣賞，雖然她看不太懂，但不妨礙她以旁觀者的角度理解畫裡的人物和故事。楚嬴看畫的時候完全沒了平常的嬉皮笑臉，神情認真到肅然，曾好本來有些問題想向他討教，見他一副沉浸在畫中，心無旁騖的模樣，還是作罷。過了近一個小時，兩人行至長廊的拐角處，楚嬴開口問曾好：&ldo;你喜歡舒斐然的作品嗎？&rdo;曾好沉吟了一會後說：&ldo;要說實話嗎？&rdo;楚嬴笑了：&ldo;對我有必要說假話嗎？我又不是舒斐然本人，或者他的擁護者。&rdo;&ldo;他畫得很棒，但我不喜歡。也許是我不懂得欣賞，我從他的畫裡看到無處不在的黑暗痛苦，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rdo;曾好說，&ldo;如果換做是慕一洵，他的畫裡不會有這麼強烈的主觀情緒，相反，我可以從中看到光明和希望，但在舒斐然的畫裡，我看到的就是源源不斷的絕望。&rdo;楚嬴一愣，隨即輕嘆：&ldo;但是很多人認為絕望是比希望更深刻的東西，他們為了追求這樣的深刻，努力地挖掘社會，生活以及人性的弱點，他們覺得這樣呈現出來的東西更有力量。&rdo;&ldo;也許吧。&rdo;曾好說，&ldo;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真實感覺，我也沒法判斷自己是不是正確的。&rdo;楚嬴低頭，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ldo;我其實早猜到你會無條件擁護慕一洵的。&rdo;&ldo;我說的是實話，是實實在在的個人感受，我沒有騙你。&rdo;曾好笑了，眼眸亮亮得如琉璃石一樣，&ldo;我喜歡慕一洵的作品，不喜歡舒斐然的。&rdo;長廊的拐角後有一行人清晰地聽見了曾好的評價。楚嬴帶著曾好又逛了一會，走出六號展區，他遇上了一個熟人，對方立刻和他熱絡起來，他笑著應付的同時，手輕輕地拍了拍曾好的肩膀，悄悄地吩咐：&ldo;去一樓的咖啡廳等我。&rdo;曾好點頭，隨即獨自走到電梯處，乘電梯到一樓。到了咖啡廳，剛要進去的時候，玻璃門由內往外推開，幾個年紀很輕的女孩子蹦蹦跳跳地出來，為首的一個差點撞上曾好。&ldo;是你。&rdo;為首的高個女孩看清楚曾好的臉後，立刻露出一個不太友善的微笑，&ldo;這位同學，請你等等，我們有話要和你說。&rdo;曾好疑惑，她又不認識她們。&ldo;就是她。&rdo;高個女孩側頭，輕聲對後面的五六個同伴傳話，&ldo;剛才在樓上大放厥詞的那個小白痴。&rdo;下一秒，幾個女孩齊齊目露敵意。&ldo;我認識你們嗎？&rdo;曾好看出了她們的不友好，聲音有些嚴肅，&ldo;請讓一讓，別堵在門口。&rdo;&ldo;你剛才在樓上口沒遮攔，肆意批評舒斐然的藝術作品，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rdo;高個子女孩神情倨傲，雙手抱臂，&ldo;我問你，你憑什麼說舒斐然的畫裡都是黑暗和絕望？你看過他所有的作品了嗎？剛才展區裡掛著的只是鳳毛麟角，不能代表他的全部風格，你怎麼能胡亂下定義？&rdo;曾好瞬間明白了，這幾個女生是舒斐然的擁護者，不經意地聽到了她那番點評，現在來為舒斐然打抱不平。&ldo;我說的是個人的主觀感受，不代表其他任何人，難道我連這點言論自由都沒有嗎？&rdo;曾好反詰。&ldo;同學，你知不知道在公開場合，說你喜歡誰誰誰超過舒斐然是很沒禮貌的？&rdo;&ldo;就是，這本來就是舒斐然的個人展區，不喜歡的話別進來啊，進來噴糞算什麼意思？&rdo;&ldo;你有喜歡那誰誰誰的自由，但別明目張膽地說別人都不如他，行嗎？這不是為那誰誰誰拉仇恨嗎？&rdo;&ldo;你是不是腦殘啊？&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