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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橙今天穿了一條很薄的打底襪，的確有這方面的危險，經貝翊寧提醒，立刻躲了躲那隻粘人的小狗。狗主人對他們抱歉一笑，把自家愛狗拉回來。小狗離開後，熊橙還回頭看它。貝翊寧把她的注意力拉回來：&ldo;對了，你想和我說什麼？&rdo;熊橙回過頭，食指輕輕擦了擦鼻尖，支支吾吾了一會：&ldo;其實也沒什麼。&rdo;&ldo;沒什麼？&rdo;貝翊寧低聲琢磨這三個字，清晰反問，&ldo;那你一個晚上心不在焉？&rdo;&ldo;可能是有點困。&rdo;&ldo;你最近愛吃酸的，還嗜睡？&rdo;&ldo;愛吃酸，嗜睡？還好，我又沒有懷孕。&rdo;話音剛落，熊橙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是什麼，不免尷尬。他好像說過對孩子沒有任何期待，她還哪壺不開提哪壺。貝翊寧就此問題思考了一會，認真地分析：&ldo;我記得我們這幾次都是做了防備，你懷孕的可能性非常低。&rdo;熊橙：&ldo;……&rdo;&ldo;不過，如果真的懷孕了……&rdo;話說了一半，被不遠處傳來的尖叫聲截斷：&ldo;起火了，那邊的施工地起火了，燒壞了電纜，一片都沒電了，幾個工人都被燒傷了。&rdo;&ldo;起火了？&rdo;熊橙焦急地抬頭一看，果然是一團又一團的濃霧。很快又傳來警車和消防車的聲音，貝翊寧握住熊橙的手腕：&ldo;別往前走了，我們回去。&rdo;熊橙點頭。往回走的路上，因為電纜被燒壞了，路燈，周圍一排小店鋪的燈，還有幢撞居民樓的萬家燈火都滅了，老百姓們都走出來，彼此打探訊息，彼此慰問，笑著聊天，或者點一根菸，悠哉地吸起來。冬日的街頭，失去光明的街景有點倉皇失措，熊橙的手被貝翊寧緊緊握著，跟在他的身後，一步步地走回去，周圍的景象有點失真，好像只有他的背影，他手掌心傳來的溫度，他靠過來的氣息才是真實的。唯獨他才是依靠。到了十字路口，連紅綠燈都不亮了，交警正在動手指揮車行，他們安靜地等著。熊橙看著來去匆匆的車流，似乎正把她內心的東西一點點帶走。她緊緊地攥了攥他的手，他側頭，低聲&ldo;嗯？&rdo;，她抬眸看他的眼睛，有瞬間的失語，但下一秒，湧上喉頭的話已經自然地出來了：&ldo;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rdo;……&ldo;我們會不會分開？像是有首歌裡唱的，過了這個紅綠燈，就走散了。&rdo;交警在路中央不停地指揮，車流匯在一塊，然後分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只是一個紅綠燈的時間。外面熱鬧，忙碌，她心裡卻空了起來。&ldo;不會。&rdo;他拉著她穿過十字路口，步伐沉穩地走到對面，&ldo;我們不會分開。&rdo;&ldo;就如同現在這樣一直相處下去，不改變這樣的形式？&rdo;他終於找到了重心，認真地反問：&ldo;這樣的形式？你指的是什麼？&rdo;&ldo;我指的是，你有沒有想過結婚？&rdo;&ldo;……&rdo;&ldo;你之前和我說過你不打算結婚，現在也是一樣嗎？&rdo;她問，&ldo;你只戀愛不結婚？&rdo;&ldo;你要和我說的事情是這個？&rdo;他反問。&ldo;嗯，因為我們之間從沒有談過這個，我想清楚你的內心想法，換句話說，&rdo;熊橙停了停，索性把真實的想法說出口，&ldo;你有想過我們以後會怎麼樣嗎？就像是剛才那邊突然起火了，就是生活中的一個意外，正因為有很多意外，我們才會在現在，去想象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會過怎麼樣的生活，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rdo;&ldo;我很少想以後的事情。&rdo;熊橙慢慢拉起他的手，輕輕晃了晃：&ldo;那可以為我去想一下嗎？我不要求你現在給我答案，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去想，但是你必須告訴我。&rdo;她在意他願不願意和她結婚，但她更在意他想象中的未來有沒有她。人生有很多意外，大大小小的，猝不及防，她想那些劫後餘生的人最幸福的莫過於第一眼看見自己心愛的人。剛才他拉著她走回來的那段路，她不止一次有這樣的念頭，她很想就這樣和他一直一直地走下去。即使會遇到困難，即使不會一帆風順，她都不會害怕，只要他在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