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座不孤城+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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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低頭，默默拿過一顆棗子，心想並不是她小氣，她原本是打算自己保留這幅畫，畢竟以後可沒什麼機會讓他坐在對面當模特。&ldo;奶奶，以後我也要畫自己的男朋友。&rdo;方蓉遙想未來。徐老太潑她冷水：&ldo;才多大就想著那些，先把基礎功打紮實了。&rdo;程靜泊倒是激勵了她一句：&ldo;那你必須堅持到有男朋友之後，不能半途而廢。&rdo;&ldo;這是當然，我又不是那種兩天打漁，三天曬網的人。&rdo;徐老太馬上拆穿她：&ldo;說得倒好聽，上個月人老往外跑，週末睡懶覺，都沒見你拿出筆來練過。&rdo;&ldo;我那不是偷懶，是在找靈感，苦思冥想中。&rdo;方蓉撇了撇嘴。柏子仁聽著他們的對談，轉過目光時，正好對上程靜泊的那雙眼睛，他的瞳孔很漂亮，就像是墨筆描的，在燈光下邊緣漾開一層淺金色，僅僅是這樣簡單地和他對視，就有一種錯覺，他在很專注地研究你。她剛要挪開目光，他竟然對她笑了一下，那平常的一笑，天地都倏忽間溫柔起來。臨走前，程靜泊隨手拿了碗裡的幾顆棗子遞給柏子仁：&ldo;放在口袋裡，可以在路上吃。&rdo;方蓉在一邊偷笑。他們走後，徐老太心情很好，嘴裡唸叨著：&ldo;終於等到他帶來了女朋友，算是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rdo;方蓉很奇怪地問：&ldo;奶奶，你說他為什麼到現在才交女朋友，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rdo;&ldo;什麼隱疾？&rdo;&ldo;算了，無法用一兩句話向你解釋這個富有內涵的世界。&rdo;方蓉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擺在桌角的那袋藥，&ldo;不過，他真的是一個好人。&rdo;徐老太蹣跚到角落，小心地提了提袋子，發現這回的藥比較沉，估計是又加了點東西，一方面欣慰學生的用心，一方面也為用藥越好，價錢越貴的事實擔憂，等把藥帶回廚房，開啟袋子細瞧，最底下壓著一個信封，拿出來一捏就知道是什麼，她長嘆了一口氣，這一早就說好不要他的錢，他也爽快地答應，怎麼就說話不算數呢？當程靜泊和柏子仁走出長長的弄堂，到了路口，柏子仁抬頭看了看天，好暗了，但心情卻很明亮，忍不住說：&ldo;我很喜歡徐奶奶家，覺得很開心。&rdo;&ldo;因為飯菜可口？&rdo;她搖了搖頭，稍微鼓了鼓勇氣，繼續說：&ldo;不，其實和你一起都覺得挺開心的。&rdo;他回了一句：&ldo;這說明你完全可以像大部分同齡人一樣去交朋友，有時候問題並沒有你想象的嚴重，跨出第一步就順利了。&rdo;&ldo;……哦，是嗎？&rdo;她想說的不是這個，他完全理解錯了，大概是她沒表達好的緣故，於是謹慎地補充了一句：&ldo;但我不是和所有人都能這樣。&rdo;&ldo;這很正常。&rdo;&ldo;有時候，也許能交流的只有幾個人。&rdo;&ldo;這也能理解。&rdo;&ldo;甚至是僅僅對一個人。&rdo;&ldo;你說什麼？&rdo;這回他是真的沒聽清楚，因為她聲音越來越低。&ldo;沒什麼。&rdo;她沒有勇氣再說一遍。上了車，柏子仁剛在副駕駛座位上坐穩，口袋的一顆棗子就掉了出來，兩仁同時低頭去撿，結果是他拿起來，抬頭的時候，額頭正好和她的臉頰貼到，她的心咯噔一下，臉部的面板升溫到滾燙，他沒察覺到這些，等她先坐好，把棗子還給她。車子開了一段路，她依舊有些發矇，恍恍惚惚中聽到一句極其不真實的話。&ldo;你喜歡我嗎？&rdo;她承認自己的心跳差點就終止了，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澆了一盆沸水，又丟進一條冰河。&ldo;這個問題很難回答？&rdo;&ldo;我想也許有可能……&rdo;&ldo;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個沒有中間答案。&rdo;她屏住呼吸，然後說：&ldo;因為我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感覺是不是真實，如果可以給我幾天時間，我想應該可以確定內心的答案，畢竟這樣的事情是很鄭重的。&rdo;程靜泊平靜的眼眸有些啞然，稍後說：&ldo;只不過是問你，你喜歡我推薦的書嗎？&rdo;&ldo;……&rdo;竟然是她只聽了中間的一部分。&ldo;對於這個問題，你不需要有這麼大的壓力。&rdo;他試著調節她的情緒。&ldo;哦，是書啊，我想想。&rdo;柏子仁立刻冷靜下來，在腦子裡搜了一圈那幾本書的名字，發現對她而言無一不是難讀至極的。&ldo;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