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座不孤城+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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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讀完一則，見她規規矩矩地疊著雙臂，下巴抵在手臂上，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心有所動，沒有停止，繼續讀下去。等讀完，雪無聲地停了，外面的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整個世界都在發亮。程靜泊買單，柏子仁隨意地走到角落那張長桌前，瀏覽羅列在眼前的手工藝品。旁邊有一對高中模樣的女生在開心地挑選，很快一人拿了一個羊毛氈玩偶去付錢了。柏子仁仔細一看，這一件又一件的東西過於可愛了，不適合她的風格。&ldo;想買什麼？&rdo;程靜泊很快來到她身後，沿著她的視線看過去。&ldo;不買，看看就好。&rdo;&ldo;沒有一樣喜歡的？&rdo;他看這張放滿東西的長桌。&ldo;不是不喜歡，只是這些東西比較適合小女生。&rdo;&ldo;你和小女生差不多。&rdo;他說，&ldo;既然都來了，至少買一樣。&rdo;柏子仁思索了一會，最終拿起玻璃罐裡的一枚牛皮紙書籤，上面有一頂用毛線編織而成的小帽子，墨綠色的，帽簷鑲著花邊，看起來很別緻。&ldo;只要這個？&rdo;&ldo;嗯。&rdo;正好服務生走過，打了個廣告：&ldo;這些都是我們老闆娘親手做的，每一件都是孤品，現在打七折，多看看哦。&rdo;柏子仁翻了翻手裡的書籤，背面的角落寫著&ldo;流水叮叮&rdo;四個字，是設計者的名字。程靜泊耐心地等她，順手翻開前方的一本手工相簿。柏子仁只選實用的東西，除了書籤外，又拿了一個藍咖灰拼接的布藝書套，回頭一看，程靜泊手上多了一本相簿，她湊過去一看，是一對情侶的生活日常，俊男靚女很亮眼。&ldo;那是我們老闆和老闆娘的相簿。&rdo;服務生在遠處解釋。&ldo;原來他們就是這家非書店的主人。&rdo;柏子仁意外，&ldo;她看起來很年輕，已經做媽媽了，懷裡抱的小孩好漂亮啊。&rdo;程靜泊倒完全不驚訝，微笑了一下：&ldo;現在結婚早的人越來越多，去年那屆畢業生破了學校的記錄，七月前有六個拿了結婚證的。&rdo;&ldo;他們真的很勇敢。&rdo;程靜泊聞言說：&ldo;你覺得結婚需要很大的勇氣？&rdo;&ldo;嗯，難道不是？&rdo;她之前完全沒有把自己和婚姻兩字聯絡到一塊過。&ldo;只要慎重地確定了另一半，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與其說是憑勇氣，不如說是看時機，你遇到對的人是早還是晚。&rdo;柏子仁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低頭思考。他無聲地看她，並沒有急著說下去。一起翻看相簿至最後一頁，貼了一張老闆夫婦穿著潛水服在水下接吻的照片，下面標註一行字：&ldo;攝於兩年前的塞班島，那會寶寶一歲了，我們剛開始接手非書店。&rdo;水下接吻……看上去很浪漫，柏子仁默默地想，不知道是什麼感覺。&ldo;在想什麼？&rdo;他適時地問。&ldo;沒什麼，只是覺得他們很浪漫。&rdo;她撇開腦海中不自主浮現的幻想畫面，畢竟她連陸地接吻都沒試過就去想水下的實在太跳躍。&ldo;浪漫？&rdo;他低聲問她，&ldo;你想試試嗎？&rdo;柏子仁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收回目光，語氣略有思量：&ldo;首先要有一個合適的地方。&rdo;她當即鬆了口氣，還好不是現在，無關想和不想，事實是，她完全不確定自己能否順利完成接吻那個事情。等買好東西，推門走出門口，雪光乍現，無比嶄亮，刺得人有些小暈眩。他忽然回過身，不開玩笑地對她提議：&ldo;書店門口很合適。&rdo;&ldo;嗯？&rdo;她有某些預感。而下一秒發生的一切證明她的預感毫無差錯。他第一次沒有徵詢她的意見，手越過她的肩膀，按住了後腦勺，低頭吻了她。一秒鐘被拉得很長，她眼眸閃過他忽近的睫毛，臉頰拂過他特有的溫度，呼吸一窒，等反應過來，確定他們在進行高難度的事情，她閉上了眼睛，探索和他之間的親密，有一刻，要退不能退之時，為了維持正常的呼吸，她連連偷了一點他唇間的清冽氣息，這一小的舉動被某人感覺到，很自然地解釋為她的熱情，作為回饋，他當然吻得深了一點。她瞬間一抖，為求穩定，雙手去拉他的衣領。等結束後他鬆開她，她的雙手還拽住他外套的衣領，怔怔地看他。他用手攏一攏她的頭髮，溫聲提醒：&ldo;暫時結束了。&rdo;&ldo;你能不能先轉過身，讓我調節一下情緒？&rdo;這是她慣有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