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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低低的說不出話一般的嗚咽,讓他想起舒佳。「怪了……怎麼回事?」雖然對鋼琴沒有研究,可是一來張曉亮看妻子擺弄這架鋼琴多年,二來……這種情況再外行的人也看得出不對勁吧?皺著眉,張曉亮掀開了鋼琴巨大的頂蓋。頂蓋很沉重,張曉亮覺得下面好像被什麼鉤住了一樣,自己無法順利將其掀開。想了想,張曉亮將手伸向琴蓋下面,果然摸到了一個絕對不屬於鋼琴部件的東西,那種冰冷的觸感……冰冷、柔軟卻又僵硬……張曉亮的手一時停住了,一開始只是僵硬的頓在半空,半晌他開始不住的顫抖,最後飛也似的,張曉亮鬆開了頂蓋。「唔‐‐」他鬆手太快,以至於放在裡面的手還沒來得及完全縮回,被琴板壓到手背的痛感讓張曉亮不自禁悶吼一聲,等到忍痛將手縮回的時候,才發現手上竟然有了血跡。「出血了?不會吧……」雖然很疼,可是也不至於出血吧?張曉亮甚感詫異,拿了衛生紙想要將手上的血抹掉,然而‐‐看到自己完好無損、上面僅有淡淡紅痕的手背時,張曉亮的視線猛地對上了自己適才才離開的鋼琴!手中的衛生紙由於主人手掌的顫抖,無意中落在了地板上。張曉亮忘掉了還在火辣辣疼痛的手背,猶豫了片刻,重新回到鋼琴邊,拉起琴蓋,伸手在琴蓋邊緣摸了一下,然後將手指移向自己眼前……「血!」多年的員警經歷,張曉亮絕對不會做出將紅墨水當成血的白痴判斷。張曉亮心裡忽然一絲恐懼,那個黑色大傢伙彷佛禁忌的魔盒,總覺得開啟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可是不開啟只會讓自己無謂的惶恐!咬咬牙,張曉亮猛地掀開了頂蓋‐‐男人呆住了。身子情不自禁向後倒退,直到被腳下的地毯絆了一跤,重重落在地板上的男人瞪著面前巨大的鋼琴,彷佛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怎麼會?怎麼會在那裡?那個女人怎麼會在那裡?張曉亮腦中翻來覆去全是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鋼琴頂蓋造成的陰影下面,在那鋼絲之上,被扭曲成不可思議角度攤放著的、雪白的、女人的身體。只一眼,可是剛才的景象,無論如何都無法從自己腦中抹去,張曉亮驚恐的想起來,躺在鋼琴裡面的女人身上所穿的衣服,似乎正是掉包後,自己給汪澈穿的那一件。而那女人的體型也和汪澈很相似……不會吧?雖然心裡慌亂不已,不過張曉亮畢竟是員警出身,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也不全是靠老丈人的權勢。重新沉下面孔,張曉亮站起身重新回到鋼琴前,躊躇了兩秒鐘,終於狠下心翻過女人的身體。被放在鋼琴裡面的女屍很明顯已經死去多時,這是想當然的,如果這個女人的身分真的是汪澈的話……她壓根就是被自己殺掉的。用她身上的繃帶勒住她的脖子,雙手受傷的女人,甚至連伸手抓住兇器的力量都沒有,沒有多長時間,女人就連踢打自己的力量都消失了。畢竟多年的夫妻還是有感情的,看著那多年來一直睡在自己身邊的女子,變成僵冷屍體的時候,張曉亮心裡一瞬間悲愴無比!可是他心裡更多的是害怕。如果自己不殺她的話,她說出來的話會殺了自己。「不……」張曉亮揉了揉有點犯熱的眼角,驚異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流淚的衝動。輕輕扳過屍體的臉,透過鬆動的繃帶,張曉亮看到的是一張血肉模糊,辨不清容貌的臉。哆嗦了一下,不敢多看的張曉亮顫抖的拎起女人的胳膊。包裹著厚重繃帶的手臂,顯示女人胳膊受傷的事實。「汪汪……是你麼?是你麼?」看到屍體的瞬間,張曉亮一時出神,然而在想起什麼之後,忽然間寒毛直豎。「你要好好對待我的女兒,不能讓她再出現這樣的危險,否則……否則我就讓汪汪把你掐死。」「因為爸爸把媽媽推下樓,所以媽媽要掐死爸爸。」岳父和甜甜說過的話忽然浮現在腦海,那彷佛帶著惡意的預言,讓張曉亮臉色越發蒼白。在張曉亮的想像中,這具從遙遠醫院太平間走來的屍體,在半夜的時候,自己將頂蓋慢慢掀起,身體轉動間壓動琴絃,鋼琴發出空洞的亂調,遮掩了女人僵硬的關節發出的骨節鬆動聲。她慢慢走下來,然後走入自己的房間,對惡夢中昏睡的自己伸出雙手……「太、太好笑了!我在想什麼?」張曉亮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哈、哈哈‐‐死人怎麼會動呢?而且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