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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凌霜,世人皆知你敗予譚克己一掌,這已不是你一人之事,事關玉蓮教威名。若你不殺一儆百,以後玉蓮教還怎麼在江湖中抬起頭來?&rdo;&ldo;但是起因是疾鷹門與我教糾紛,而玉蓮教平定疾鷹門一役已在江湖中揚名,朝廷的圍捕也未令玉蓮教傷及元氣,弟子也安然無恙,何必…&rdo;&ldo;凌霜,莫非你忘了得罪玉蓮教之人會有何後果?更何況是打傷了教主的宿敵!你手下留情別人只會當咱們怕了朝廷,你凌霜怕了譚克己!&rdo;袁浩冷聲喝道。凌霜不再多言,微垂眼瞼,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輕聲應了下來,袁浩這才滿意離去。暗香擔心地走上前來,凌霜搖搖頭,示意她退下。待屋內完全安寂下來,凌霜淡定的神情才出現了鬆動,彷彿萬般疲倦般軟軟地倚趴在書案上,兩眼落寞。並不是不懂師傅的顧慮,若是以前,自己也會時時惦記雪恥之事。只是不知自己的內心深處多了一種什麼東西,許多原本不在意的東西忽然間變得珍貴起來,原本斤斤計較的東西卻失去了興趣…自己在逃亡時又何嘗不是在心中千遍、萬遍的叮囑自己它日要百倍奉還譚克己?卻不知從何時開始淡忘了那份仇恨?莫名的想見仇焰,他一定不會用那些虛名和責任來逼迫我吧?呵呵,因為他就是個沒有責任心的傢伙,他揹負的責任只有小鎣…或者,再加上一個我,卻沒有什麼天下、萬民、名聲、威望等等的負贅。因此,他一定會疼惜不得不就範的我,然後又開始苦口婆心的教誨我擺脫一切後的輕鬆安怡吧…凌霜想著,嘴角不由輕輕揚起,但很快又垂了下來。仇焰,你去了哪裡?回到故鄉了嗎?你生氣了嗎?還願見我嗎?凌霜自嘲地一笑,這就是被許多英雄不屑的牽腸掛肚的感覺吧?沒想到我凌霜也會有如此這般兒女情長的一天。&ldo;仇焰…你真是教會我不少東西呢…&rdo;凌霜淡淡地笑了起來。京城,譚府。倚在床榻上輕輕咳嗽的中年男子正是當日受凌霜一掌的譚克己。他以一身功力換回重擊凌霜一掌,雖傷了號稱天下無敵的凌霜,卻失去了幾十年的內功修為,實在難計得失。但譚克己並沒有後悔,因為他只是盡到身為臣子的職責,用盡全力抓獲朝廷欽犯。他只知已經克盡綿力,不會愧對皇上的恩寵,卻不會在乎自己失去了什麼。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多歲大的少年端著藥碗走入房內,他面容清秀,一派溫文,但眉目眼角之中仍有幾分與譚克己神似的英氣。他緊張地替譚克己拍背順氣,小心翼翼地服侍著他飲下湯藥。&ldo;爹,這麼晚了,您好生歇著吧。&rdo;譚克己的獨子---譚琨心疼地看著被病痛折磨的父親。譚克己笑著握了握譚琨的小手:&ldo;琨兒,你先去睡吧,爹不妨事,咳咳反而順暢了。&rdo;&ldo;爹…&rdo;譚琨臉上的憂鬱神情令譚克己輕笑出聲,不由又咳了起來:&ldo;咳咳…你這孩子,年紀輕輕也學大人皺眉頭…咳咳,別逗爹發笑了。&rdo;譚琨咬著嘴唇點點頭,起身便欲將窗戶關起,卻被譚克己阻止了:&ldo;開著吧,爹不冷。&rdo;&ldo;夜風乍寒,您的身子還沒好,彆著了涼。&rdo;譚克己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的幽幽黑夜,淡淡道:&ldo;關上了窗,等於把遠來的訪客拒之門外,豈不冷落了客人。&rdo;譚琨不解地看著譚克己,但譚克己只是微笑著催促兒子快去睡覺。譚琨年齡尚幼,雖隱覺不妥,卻找不著根源,便聽話的向父親道了晚安,這才離去。譚琨輕輕地關上門,候在門外的家丁提著燈籠為他引路。踱著慢步的譚琨忽然微微一頓,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了庭院正中那棵百年老槐。漆黑的夜幕之下,隱隱可見它隨風輕曳,枝葉沙沙。譚琨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便自嘲地笑了笑,若無其事的走了。&ldo;好敏銳…&rdo;隱於槐葉深處的凌霜淡淡笑了起來:&ldo;若再多幾年武功修為,只怕就發現我了。&rdo;凌霜的目光緩緩投向窗前站立的男子,他泛白的面孔透著幾分病中的倦容,但那雙眼睛卻如鷹般敏銳犀利,直直地投向凌霜隱藏的位置。&ldo;來者便是客,樹上的朋友,不如進屋喝杯熱茶如何?&rdo;譚克己慢慢說道,聲音不大不小,但對於熟諦聽音辯位之道的凌霜來說,已經猶如近在咫尺。凌霜並不意外他發現了自己,於是輕輕一踏粗壯的槐樹枝,藉著風勢輕盈飛起。如瀑的黑髮與柔軟的絲衣隨著夜風飛舞輕揚,皎潔的月光灑落一層銀霜,乍一看,彷彿自月間飛出一仙子,優美得令譚克己不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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