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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攝影師的惡意玩笑,鏡頭拉近,是少年臨死前的特寫,煞白無色的雙唇抽動著,眼睛,已經開始呈現出灰色的黯淡 彷彿想急切的說出什麼,卻力不從心的無法說出,少年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隱隱的不甘,但是更多的不捨,直至那微乎其微的小小低喃聲中辯認出一個名字:&ot;金恩&ot;忽然,少年的身子劇烈一抖,下鄂挺起,嘴巴彷彿吸進最後一口氣,瞳孔就在鏡頭前明顯的收縮了一下 &ot;愛&ot; 我清楚的聽到那最後一個字是在瞳孔收縮後發出的!那是怎樣一個不甘的生命在被迫消殆後,依然要固執的說出來啊那最後的最後的一句,唯一的一句,超出生命界限外的那執著的一句,不是憎恨背叛的出賣,不是怨恨不公的命運,而是愛一場濃濃的,卻沒來得及說出口的不甘的愛畫面在繼續著,一個雙手沾血的醫師捧著一團白色的物體轉身,扔進了器皿內,那白色的、布著血絲的東西,如同一塊豆腐一般一瞬間粉碎了 那就是生命的價值?那就是生存的尊貴?那就是高傲的生靈?如果是,那白色的碎末般的東西,又是怎樣的一個驚世的嘲諷!另一個同樣的東西進駐到它曾居住的地方,而它,卻只能粉碎在器皿內,等待著被處理掉的命運!這就是世間的公正?公平?錯了!這就是人類的殘忍!人類的陰暗!當飢餓的母親吃掉自己的小孩時,那是人類的悲哀;可是當一個少年在沒人知曉的情況下,在手術檯上,被活生生的割開大腦時,那是人類的什麼?!尖銳的科技成果?精湛的醫技?脫離萬物規律的得意?人類又向高文明進軍的重要一步嗎?我心底中的那尊矛盾的天秤,隨著班傑明的存在被粉碎在那透明的器皿內時,終於斷裂了 當那冰冷的攝像頭被人類有心機的利用起來,記錄下人類的殘忍時,人心,還有希望可言嗎?原來,殘忍與冷酷可以是一種炫耀的資本,可以做為一種武器發揮著它意想不到的功效我癱倒在地,甚至希望可以就此終結自己的生命如果事後的自責是一種永遠的折磨,那麼在眼前重現那謀殺的一幕,就是一種報應只會覺得自己是一隻最卑賤的寄生蟲,那樣殘忍的奪去了別人的生命那將不再是自責,而是毀滅的慾望與絕望永遠徘徊在生不如死的麻木絕望邊緣,直至那種令人發瘋的想法榨盡最後一絲理智畫面仍在繼續,縫合、植髮、注入藥劑,然後是手術成功,推出手術室彷彿有意刻畫出來的場景一般,一片狼籍的手術檯上,分外醒目的就是那團白色 然後,黑屏,猶如一生般漫長的錄影,終於完了 &ot;假的吧?&ot; 金恩呆呆的看向了我,目光中閃爍的是介於相信與不能相信的掙扎燭火,不相信,也許還能苟延殘喘,直至再也無法不相信為止但是相信,卻是立刻熄滅的崩潰下場&ot;林那是假的吧?你好好的在我的面前啊&ot;金恩艱難的笑了起來:&ot;太荒唐了他們居然為了讓我與你決裂而不惜拍出這種東西不過太假了不可能的不是真的&ot;與其說他在陳述著什麼,倒不說是他在自我催眠一般的不斷說著,想令自己信服 我無法向他投來的救贖目光加以回應,我知道只有我否認,他會立刻無條件的相信我,因為那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選擇可是,在看到如此真實的畫面後,我已經喪失了言語的能力,我說不出任何話語,我無法在耳畔還回響著班傑明的喃喃低語聲時,對著他用生命去追悔的愛人說出謊言崔嶺忽然反手奪回手槍,一個手肘將金恩擊翻在地,然後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一瞬間,二者的位置反了過來。金恩還在懵懂間,怔怔的看著崔嶺,彷彿眼前的男子並沒有映入到他的眼睛,神情呆滯的彷彿已經失了魂。&ot;很遺憾,那是真實的,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陳松羅教授。&ot;崔嶺忽然以辯不出虛偽的口吻說道:&ot;我真得很抱歉,可以看出那個少年到最後想念的只有你很遺憾是這種結局對不起&ot;&ot;不!!!林!!!啊!!!!&ot; 伴隨著金恩完完全全崩潰的慘叫聲響起,我苦笑著,睏倦的合上眼,任由眼中過多的液體盡情的流出地中海內的一座無名小島上,坐落著一所裝置精良的軍事基地,這裡有著最怡人的自然景觀,最和諧的人文氛圍,但那裡產生的一項項領先於世界的先進科研成果,卻令人類的生命之舞越來越趨向於懸崖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