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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帶著兩名保安跑了過來,他們拿著長長的扳手,一個人用力撞了幾下未果後便開始撬門。三零八的動靜引來了其它寢室的人,很快周圍便圍滿了一群人,嘰嘰喳喳地指指點點。我衷心的希望一會兒他們開啟門後,孔令林便大笑著走出來拍拍我的肩,問我是不是嚇到了。那時我就狠狠的揍他一拳!而我大概會被大夥笑上很長一陣子,其它的同學一看到我就會嘲笑我的神經質與膽小,外班的人會說「看,那個人就是嚇得腿軟站不起來的蕭雨」,再然後我可能會被列為全校十大笑談之一,再然後……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門被撬開了。我木然地看著呆立在門口的保安,然後一聲無比悽烈的慘叫聲從穆木的口中喊出。好奇擁上來的其它人忽然像看到了天下最為恐怖的東西一般驀然發出陣陣尖叫,場面頓時亂了,所有人都在尖叫狂奔。小燦沒有去看屋裡的情況,他只是顫抖地抱著我的肩,我下意識地將他摟到了懷裡,卻怎麼也止不住他和我的顫抖。為什麼……我已經做好了被人笑話一輩子的打算……現實卻依然呈現出我最不想承認的一面……三零八的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了校長室,豫北上空的氣氛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警車包圍了學校,門外擠滿了各個電視臺的記者和好奇的人群。我跟其它五人分別接受著不同警官的詢問,一遍又一遍回答著孔令林最近的言行、舉止、有無結怨等等……我沒有看到孔令林的死狀,但從警察細碎的描述中可以大致想像得到:孔令林躺在他的床上,全身的肉都被劃爛了,血肉模糊之中甚至可以看到隱隱白骨,鮮血濺滿了整間寢室,地板上全是鮮紅的血水…… 死狀殘忍到連處驚不變的警察都面色慘白。是誰?為了什麼?長達三個小時的詢問結束後,便是班主任、教導主任以及校長的分別談話,無一不在開導安慰我們。我沒有力氣去分辯他們說了什麼,更沒有力氣去裝作無事的模樣,只是懵懂地跟在班主任的身後搬到了新寢室,五零一。五樓是應屆畢業生的寢室,紀律相對鬆散,而且面臨畢業的他們早早便已離校,所以空寢室非常多。當我與其它室友在五零一打了照面後,寢室內的空氣便有股莫名的壓抑感,沒人說話,沒人動彈,只是安靜地圍著桌子坐了一圈,每個人都臉色蒼白。「應該……會轟動全國了吧……」我勉強扯動嘴角,好不容易才發出正常的語調。沒有人應答,依然全部沉默,我很想開個玩笑或說個笑話,卻大腦一片空白……「那個樣子……是人做的嗎?」吳凡的聲音在寂靜之中投下了一記重雷,我的身體一僵,心跳開始失控。其它人也或多或少露出同樣的困惑與懼意:如果是「人」做的,那麼他是如何做到?因為最銳利的刀也無法將一個人短時間內完全地砍成血肉模糊。除非……是特製的一排利刀,一寸寸地慢慢劃開……而且那種流血量,簡直像是把一個人橫著從中間剖開,硬生生地分成了兩半,而且整個過程中,那人都沒有死……我第一次痛恨自己所學的專業,令我能清晰地瞭解那種死狀的難度,進而惶恐的分析是什麼「東西」能做到……「應該是兇手破壞了屍體後從窗戶逃走的吧……畢竟二樓不是很高……所以門才反鎖而屋裡沒人……」小燦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那應該有痕跡留下!可是警察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足跡或指紋!」老大的情緒鮮有地激動起來:「從他回寢室到咱們撞開門,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僅從傷口流出的血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幾乎流盡嗎!?那種血量根本就像是被人破壞身體後,再由某種儀器將血液全部抽出來!還有……」「別說了!」穆木的聲音又尖又高,他幾乎是在狂吼:「你想說什麼!?你想證明什麼!調查是警察的事,你在亂猜什麼!?你想想老三!他今天還跟咱們有說有笑!現在卻沒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分析嗎!?」一時間寢室再度安靜了下來。只有大夥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你們……玩那個遊戲了嗎?」老四徐平有些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他並沒有說出過多的詞彙,但我的腦中卻第一時間映入了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