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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在裡間聽著，心頭抽痛了一下：她本來是極愛惜家人的，只不過衛宸跟衛少奶著實讓她心冷了，不然的話哪裡會猶豫著去跟不去？玉葫說道：&ldo;少奶奶，我們姑娘不去也好，去了的話，萬一哪句話說的不對，惹了少奶奶跟少爺不高興，豈不是反比不去還糟？&rdo;衛少奶笑道：&ldo;小葫，瞧你這話說的，俗話說，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就算是平日裡再有個拌嘴爭吵，那也是一家子，打不慣的骨頭連著筋，誰家過日子不是這樣？難道就因為一場小爭執，就惹怒了姑娘，一輩子不上門了？&rdo;玉葫見她忽然間伶牙俐齒起來，態度也很好，不由驚訝。衛少奶又道：&ldo;上回原是我性子太急了，多嘴胡說了幾句，只不過她哥哥也當著面兒打了我了，難道還不夠？我自己打兩下，讓姑娘消消氣兒吧。&rdo;說著，就伸手自己打自己的臉。玉葫也不攔著，只說：&ldo;少奶奶何必這樣。&rdo;衛少奶道：&ldo;這是應該的，若是因為我惹得他們兄妹不和，豈不是我的大罪過了？我給妹妹賠罪，就原諒了我吧……他哥哥還盼著見到她呢。&rdo;玉葫說道：&ldo;姑娘身子真的不舒服，不愛動，少奶奶還是請回吧。&rdo;衛少奶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說道：&ldo;玉葫，你也是跟我似的，都是外人，做不了主，他們兄妹畢竟仍是兄妹，做哥哥的做壽，妹妹去賀一賀，有什麼不行的？他哥哥前些日子遇上劫道的，被狠打了一頓，傷成那樣，都不許我說出來，生怕明媚知道了擔心……&rdo;裡頭明媚聽到這裡，心中一驚：衛宸受傷了？玉葫道：&ldo;我雖然是外人，可是卻是一心為了姑娘好的，既然少爺傷著了，就好好養傷……&rdo;正說到這裡，就聽得裡頭明媚道：&ldo;哥哥傷的如何，重不重？&rdo;衛少奶忙道：&ldo;也沒什麼，就是臉青了，腿也有點不靈便。不要要緊的傷。&rdo;裡頭一陣沉默，終於聽明媚道：&ldo;我今兒身子不好，就不去了，明兒……再去看他吧，勞煩嫂子回去跟哥哥說一聲。&rdo;衛少奶聽了，這才道；&ldo;妹妹心裡還是惦記著你哥哥的，他知道了，指不定多高興呢，既然這樣，明兒就讓他早早等著了。&rdo;看了玉葫一眼，也沒多說什麼，果真回身出去了。衛少奶前腳走了，玉葫便進內：&ldo;姑娘你怎麼就答應她了？&rdo;明媚嘆了口氣：&ldo;往年都是一塊兒過的，何其親密，如今在京裡，都是舉目無親的，我要不去，就更見悽惶了，好歹也只有這一遭，若他們好，則罷了，若是不好，以後打定主意絕不相見了。&rdo;玉葫聽了這話，才沒再說什麼。明媚道：&ldo;你再去跟二舅母說一聲，我明兒出門，老太太那邊，我親自去說。&rdo;明媚前去見景老夫人，訴說前情。老太太聽了，沉默不言，隔了會兒，才道：&ldo;你過來。&rdo;叫明媚坐在榻上自己身邊，老太太伸手把她摟入懷中：&ldo;就是這麼可人疼，從來都是為了別人著想……你這脾氣，倒是跟你娘一樣，真是讓我又喜，又是擔心。&rdo;明媚怔怔問道：&ldo;外祖母，我娘也這樣？&rdo;景如雪去的時候，明媚只有六歲不到，有些記憶都已經模糊了，只是記得母親景如雪是個極溫柔的人，說話從來都溫聲細氣，從來不曾對她疾言厲色過。老太太抱著明媚，目光中透出回憶之色，略苦苦一笑，說道：&ldo;可不是麼？是個極為懂事的，就算是為了他人委屈了自己，她也不在意，但是……&rdo;&ldo;但是什麼？&rdo;&ldo;但是……&rdo;景老夫人嘆了聲，說道：&ldo;大概是之前太好了，太聽話了，所以以後……以後她居然跟了你父親，而不是我一直看好的端王，才叫我那麼失望……&rdo;明媚垂眸：&ldo;母親……為什麼會這樣？&rdo;話問出口，心忽然跟著揪了起來：她自己如今的狀況，又好到哪裡去？景老夫人說道：&ldo;你問我？我又怎麼知道？因為那件事，我很是不喜歡……幾乎也不想認這個女兒了，而衛凌在我看來……&rdo;本是恨恨地，然而看著明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