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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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輝的屍體在次日才被人發現。府中上下一時又議論紛紛，又說是因為衛峰死不瞑目，所以才勾了景三爺下去。但與此同時也有另一種傳言，竟說衛峰本就是被景三爺推下去的，如今景三爺失足落水，未嘗不是報應。明媚睡到天光，起身梳妝打扮，無意中看到梳妝下里用綢緞裹著的一物，拿出來看，卻正是那枚翠綠色的鐲子。明媚喃喃道：&ldo;這個，該還給他才是。&rdo;這正是當初她頭一次去端王府，府裡頭送的。後來她在端王的手上也看到同色的玉扳指。如今前塵成夢，的確是該還給他的。明媚拿著看了會兒：&ldo;我總是覺得這東西有些眼熟……&rdo;玉葫在旁邊看了片刻，說道：&ldo;姑娘，我怎麼記得夫人當初是有這麼一個鐲子來的？&rdo;明媚一怔：&ldo;母親有過？&rdo;玉葫又仔細看了會兒，道：&ldo;是了，我記得當初夫人甚是寶愛那個鐲子，還不許姑娘碰呢……後來也不知放到哪裡去了，看起來倒像是跟這個是一對兒。&rdo;明媚想了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彷彿有這麼一點印象的……看著那桌子光芒爍爍，沒來由有些晃眼，便重包了起來放回去。正吃了早飯，外頭四喜說：&ldo;二爺來了。&rdo;玉葫跟明媚互相對視一眼，明媚衝著她使了個眼色。外面景正卿快步走進來，正巧玉葫往外走，景正卿經過玉葫身邊，便掃她一眼，玉葫目不斜視地，只垂首喚了聲：&ldo;二爺……&rdo;徑直又出去。明媚不慌不忙，走到書桌邊上，便攤開了一張空白畫紙，嘴裡淡淡地問：&ldo;你這麼早來幹什麼，不是說要避嫌？&rdo;景正卿望著她的臉：&ldo;輝兒出事了，你可聽說了？&rdo;明媚端詳著那一張白茫茫的紙面，究竟該畫些什麼上去好呢？往左往右，往上往下，山水魚蟲，都在她的手中，但是她卻全沒有一絲地頭緒。一如她現在的人生。明媚眼不抬，隨口說道：&ldo;聽說了，早上五福出去的時候聽了的，怎麼出事了？&rdo;景正卿望著她平靜的神色，問道：&ldo;你可知輝兒是怎麼死的？&rdo;&ldo;這關我何事？&rdo;明媚仍是淡淡地。景正卿道：&ldo;輝兒正是在峰兒出事的那湖畔淹死的！&rdo;明媚這才詫異地抬頭看他：&ldo;是嗎？怎麼竟這樣巧？&rdo;景正卿不言語，只是皺眉看她。明媚端量著景正卿的神情，沉思狀想了會兒，忽然說道：&ldo;你說是不是峰兒太想念輝三爺，故而召了他去？又或者，是輝三爺捨不得同窗之義，鬼使神差之下才……&rdo;景正卿一皺眉，見室內無人，便握住她的肩頭：&ldo;你老實跟我說，輝兒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rdo;明媚一怔，然後笑了笑：&ldo;二爺說什麼？&rdo;景正卿看著她，心中一陣陣地透著涼氣。昨天明媚走後，景正卿本是要跟著的，等出來之後，無意中看到景正輝從前面經過，景正卿心想不必節外生枝，何況那會兒他心情愉快之極，因此也沒想什麼，只是揮袖自回屋裡去了。現在想想，景正輝多半是跟著她去的。又有傳言說衛峰的死跟景正輝有關，那麼景正輝出了事，莫非……真的只是一個巧合而已？明媚見景正卿不言語，便將他推開，冷冷地說道：&ldo;二爺這是在幹什麼，質問我？別這樣了，若真的疑心我，不如去老太太，太太們跟前告我，豈不是好？別這麼藏著掖著的。&rdo;景正卿心念轉動：&ldo;你明知道我不會去……我也只是關心情切，才來問你，總比別人疑心了強。&rdo;明媚冷笑：&ldo;別人會疑心我？分明是你自己疑心才來問我的，二爺你以為我害死了你的好弟弟？嗯……也罷，那倘若，真的是我害死了他的，那你又會如何？&rdo;景正卿氣道：&ldo;住口，誰讓你說這樣的話？&rdo;此刻外頭玉葫已經叫四喜跟五福避開了，幸好便無人聽到。明媚抬頭看他，道：&ldo;你也聽說了，是輝三爺害死了峰兒的，但凡是個有心的，你總要替我查上一查，而不是在事後過來質問我，難道你們家三爺的命是命，峰兒的命就不是命，活該他不明不白就死了？&rdo;景正卿有苦說不出，這些日子他忙裡忙外，自顧不暇，雖說也留意過峰兒的事，也聽聞了關於景正輝的風言風語，但是心想這位三弟人雖然有些不爭氣，但總不會作出殺人的勾當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