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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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碧綠，不時有幾隻早起的鳥兒飛過，有調皮的，伸出爪子撓一把湖水，平靜的水面上便盪出小朵的漣漪。山林中已經傳來清脆的鳥鳴。鳳玄深吸幾口氣，只覺得通身都清爽之極。鳳玄沐浴過後，換了溼了的衣衫，把舊的用湖水蕩了兩遍，擰乾了回來曬，省得寶嫃又洗。他順著青草小徑往回走，還沒進院門兒，就看到從院子裡飄出淡淡的煙火氣，鳳玄掀動鼻子，聞到一股焦香的氣息。急忙大步進門，卻見在院子的一角，寶嫃蹲著，正在扇火，聽到響聲，便回頭來看，見鳳玄回來，便笑眯眯說道：&ldo;夫君，等會兒我們吃燒小魚跟烤餅好不好？&rdo;鳳玄一看，見那稻草上頭用木棍兒架著幾條巴掌長短的乾魚，還有一個黃橙橙的玉米餅。稻草燒著，魚乾上的油也被燒得冒了出來，打在稻草裡，那火焰更高，玉米餅也被烤的焦黃了皮兒。寶嫃慌忙地要把餅子拿下來，卻又燙，正在努力，鳳玄從旁邊探手把餅子拿過來，一掰兩半：&ldo;娘子。&rdo;寶嫃那那一半接過來，又掰成兩半，遞給鳳玄一半：&ldo;我吃不了這麼多，夫君吃。&rdo;鳳玄咬了口玉米餅，不留神腮邊沾著一點兒渣，寶嫃抬手給他拈下來，望著他笑。鳳玄看她眉眼彎彎酒窩深深的笑模樣兒，伸過嘴去就在她臉上吧唧親了口。兩人坐在院內，咬著玉米餅，就著烤的酥脆噴香的魚乾美美地吃了一頓早飯。吃過飯後，寶嫃把鳳玄的衣裳搭竹竿兒量了。而老薑果真帶著泥水匠來到，也帶了一口大鐵鍋，就同泥水匠在院內打量壘鍋灶的地方。過了片刻姜娘子也到了。寶嫃便同姜娘子先出了門，又道：&ldo;大妞昨日跟我說也要去的，不知這丫頭跑去哪裡。&rdo;姜娘子道：&ldo;我們走看看，或許能碰上。&rdo;正說著，果真就看到大妞風風火火從前頭來，見了寶嫃，喜出望外，&ldo;寶嫃姐，我到你家去，才知道你搬了，也不跟我說聲，我好來幫忙啊！&rdo;三個女人便出了村口，一路說說笑笑，倒是快活。三人到了縣城，大妞便時刻東張西望。姜娘子被大妞的大嗓門聒噪了一路，此刻見她終於消停了，便拉著寶嫃，低低地說道：&ldo;寶嫃妹子，你知道今天要買什麼嗎？&rdo;寶嫃道：&ldo;嫂子，出門前夫君讓我帶了錢，要買油燈，新的碗碟，窗紙，床帳……昨晚上有蚊子，夫君被咬了兩下，湖邊蚊子多，艾草都防不住的。&rdo;姜娘子忍不住便笑：&ldo;只管心疼夫君，那蚊子就沒有咬你兩下？&rdo;寶嫃笑眯眯道：&ldo;我不打緊的。&rdo;姜娘子望著她粉嫩的臉，心裡一動，道：&ldo;寶嫃妹子，我問你……當初你們是剛成親，還沒洞房世珏兄弟就走了，是嗎？&rdo;&ldo;是啊。&rdo;寶嫃點頭。&ldo;那麼現在，你們……&rdo;姜娘子遲疑著，打量她輕盈的身段，&ldo;洞房了嗎？&rdo;寶嫃張了張口，臉上又露出懵懂神色，姜娘子一看，心裡又驚又疑，道：&ldo;難道世珏兄弟是這個意思？&rdo;寶嫃聽了這話，忙問道：&ldo;嫂子，在說我夫君嗎？&rdo;姜娘子道：&ldo;啊……是啊，我家那口子昨天回去跟我說，說世珏兄弟讓我陪你來趕集……買點兒女人家要用的東西，這也罷了，另外……還說要買……&rdo;正在這時侯，卻聽大妞兒叫道：&ldo;怎麼還不見人，寶嫃姐，你可知道他住在哪？&rdo;姜娘子不曉得是誰，寶嫃卻知道，隨口說道：&ldo;我也不知道……&rdo;想了想，又道，&ldo;不過他不是說他是縣老爺嗎，縣老爺自然住在縣衙，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do;寶嫃對大妞說完，大妞便拉住她：&ldo;既然如此我們去看看唄。&rdo;順著人群便往前，寶嫃顧不上她，就仍問姜娘子：&ldo;嫂子，說要買什麼？&rdo;姜娘子樂了一樂：&ldo;你們這對夫妻做的真是有趣兒……世珏兄弟的意思，是讓買對兒龍鳳燭，再置辦些酒菜之類的……&rdo;寶嫃呆道：&ldo;酒菜我是明白的，我們剛搬家當喬遷之喜，龍鳳燭是什麼？那麼貴的東西。&rdo;鄉間多都點菜油燈，弱弱地燈芯兒，光更是暗，蠟燭這種東西卻是少見，只有大辦喜事時候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