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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沉吟不語,顧東籬心頭一緊,四目相對瞬間,他似從這人身上感覺到一絲輕微卻不容小覷的殺意,與此同時,跟在他身後的一人道:&ldo;顧大人可確認來人了?&rdo;顧東籬道:&ldo;正是。&rdo;這一對答,黑衣人身後做副翼的另一個黑衣人啞聲道:&ldo;該走了!&rdo;黑衣人一聲嘆息,道:&ldo;也罷!&rdo;說完之後,手中一揮,一枚金色令牌脫手而出,竟是奔向顧東籬。東籬不會武功,自不懂防備,距離又近,一時呆若木雞,那枚金牌襲到他臉頰旁,無聲無息從旁邊探出一隻手來,將金牌握住手中。黑衣人一笑道:&ldo;物歸原主!&rdo;說罷之後,不再猶豫,調轉馬頭,黑色大氅如一片黑雲似的從顧東籬面前掠過,馬蹄如同奔雷,飛馳著離開城門前。他一動,周圍護在馬車身邊的其他黑色雲騎也跟著紛紛撥轉馬頭,駿馬奮起四蹄,如流星般地往前,極快地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上。顧東籬凝視這些人來去如風,心中滋味複雜之極,而在他旁邊,那人手中握著虎牢的令牌,若有所思道:&ldo;顧大人可看出這些人究竟什麼來路?&rdo;顧東籬收斂心神,道:&ldo;不知道……大概是些聽命於王爺的江湖豪客吧。&rdo;那人輕笑道:&ldo;瞧著氣勢十足,怕不是江湖客那麼簡單。&rdo;顧東籬回頭看他,道:&ldo;方副統領有何見解?&rdo;那人把令牌扔到懷中,卻見他年紀大概四十左右,眉目有神,氣度不凡,原來竟是上回同顧東籬前去、從藍雪塵手中接走寶嫃的虎牢副統領方霖卓。此刻兩人目光相對,方霖卓輕聲:&ldo;其實我也並不敢妄自揣測,此地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顧大人,人既然接到了,那麼就進城吧,早點把人安然護送回去,我才放心。&rdo;漸漸地,天空的陰霾散去,漸漸地出了日頭。京師大街上,好些百姓正忙著清理積雪,屋簷上有些雪薄的地方被陽光曬化了,滴滴答答地落著水。寶嫃望著屋簷下緩慢滴落的流水,神情平淡,波瀾不驚。這分明不再是松吟山莊了。寶嫃只記得,昨晚上子時過了,她兀自毫無睡意,在廊下走了許久,被兩個女人勸回房內,卻仍舊不願睡,開了窗戶往外看,站的累了就找個凳子坐著,趴在窗戶邊上,眼睛看著外頭。偶有風吹草動,便疑心是鳳玄回來了,慌忙爬起來探身往外看,但每次卻都撲了空。後來,不知怎地竟就睡著了,再後來醒過來後,卻發現已經換了地方。若是在之前,寶嫃定要慌張不已,不知所措,然而在經歷了這種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後,對於這些時不時會出現的古怪事,寶嫃已經有些習慣或者說是麻木了。再驚乍,又能如何?該來的始終要來,她擋不住,也攔不下。寶嫃緩緩地爬起身來,冷冷靜靜地打量周遭,這房子,比松吟山莊那間房還要大些,佈置擺設的也越發豪華,桌椅都是一色的紫檀,地上鋪著厚厚地毯子,床帳跟被褥都是觸手滑順的絲綢所制,上頭還繡著華麗的種種圖案,而鼻端,隱約地嗅到一股暖暖地甜香,處處都透著一股不凡。寶嫃看了會兒,便下了地,也未穿鞋,下了腳踏,踩在斑斕的毯子上,絲毫都不覺得涼。寶嫃轉身,把這房子看了個遍,好不容易看到出口在哪裡,便向著那垂著簾子的地方走去。寶嫃剛走了兩步,那邊簾子一動,有人竟走出來,一眼看到她,便面帶微笑道:&ldo;您醒了。&rdo;垂頭行禮之際,又轉頭道,&ldo;貴客已經醒了,還不進來伺候?&rdo;寶嫃見她身著錦繡,打扮的很是出色,比樂陽縣裡的杜小姐都講究三分似的,若不是在松吟山莊裡見過那兩個打扮的不俗的女人,定然會以為是哪戶人家的小姐。只是在這沉默瞬間,聽了她的說話,寶嫃心中才知道這人原來是個丫鬟。&ldo;這是哪裡?&rdo;寶嫃望著這人,又問道,&ldo;我怎麼在這裡?&rdo;這一問之間,外頭就又進來三個丫鬟,照面了,都先行禮,而後便又四散開。唯獨先前進門的那丫鬟沒動,只又行了一禮,才恭敬回答道:&ldo;回貴客,貴客是今早上來王府的。&rdo;這會兒,那先前走開的丫鬟裡回來兩個,一人捧著銀盆盛了水,一人握著寶嫃鞋子,到了寶嫃身邊,便跪下來,先前答話的那丫鬟俯身搬了凳子過來請寶嫃坐了,那跪在地上的丫鬟便替寶嫃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