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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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榮華：晚來天欲雪寶嫃望著這位三夫人，心裡忽然一動，想道：&ldo;他們都說我是顧大人的同鄉，顧大人好像不是樂陽縣的人，怎麼她居然會猜到我是？難道她認得我？不行，這府裡頭的人都很喜歡騙人，就算她長的這麼美，也不一定可靠，我還是少跟她說話。&rdo;寶嫃想到最後，就細細又看了幾眼三夫人，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她，不然的話，她絕對不會忘記自己曾見過這麼美的人。寶嫃想來想去，總離不開這位三夫人&ldo;極美&rdo;兩字，忽地心頭一陣苦惱，想道：&ldo;那天我看見她坐在夫君腿上，她生得這樣美，不知道夫君會不會……&rdo;寶嫃心裡一揪，趕緊一搖頭，又想：&ldo;不會的，夫君又不是珏哥，夫君只喜歡我……&rdo;想到這裡，才鬆了口氣，就略露出幾分笑影，說道：&ldo;沒有事我要走啦。&rdo;三夫人回頭看她，上下掃了寶嫃一眼，見她一身素裝，跟自己卻是兩種風格。三夫人一身素衣，只見氣質出塵，美的似是不食人間煙火，但寶嫃卻簡單質樸，雖不起眼，卻宛若璞玉，有種淡淡溫柔氣息，讓人一見便生親近之意。三夫人想到連那任性驕橫的小太子都願意同她親近，便嘆一聲，道：&ldo;你真是個幸運之人。&rdo;寶嫃見她沒頭沒腦冒出這句，自然不懂，不過這似乎不算壞話，她便道：&ldo;……天冷，你快回去罷，我也走了。&rdo;說完後，便衝三夫人輕輕一擺手，果真抱著畫兒又去了。寶嫃去後，三夫人便回頭看她，見她身形活潑地轉過迴廊，便又嘆了口氣：&ldo;明明是人在虎穴，危機重重，難得還能如此天真……真是……令人忍不住都有幾分嫉妒了。&rdo;她旁邊的侍女薈兒便道：&ldo;夫人，何必同這等無知村婦客氣？就算她是顧大人的外室，這也是在王府裡，哪裡容得下她如此說來就來，說走就走？&rdo;三夫人嘴角掠過一絲冷笑，淡淡道：&ldo;那你想如何？&rdo;薈兒哼道：&ldo;連畫兒都不肯呈上，夫人不覺得她實在太大膽了嗎？&rdo;三夫人冷冷地望著她：&ldo;我不覺得她太大膽，倒是覺得你有些逾矩了。&rdo;薈兒嚇了一跳：&ldo;夫人？&rdo;三夫人道：&ldo;前日那熊掌的事，我已經說過不許鬧，你卻特意跑到朝陽閣去惹是生非，方才又擅自出來攔人，你還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嗎？&rdo;薈兒委屈道：&ldo;夫人，奴婢只是想替你出口氣……&rdo;三夫人道：&ldo;是替我出氣還是想害我？&rdo;薈兒身子一震：&ldo;奴婢……不知道夫人的意思……&rdo;三夫人望著她，霧氣濛濛的眼睛忽地漸漸銳利起來：&ldo;先前她沒來之前，你做的那些個事也就罷了，我橫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你最好收斂些……我知道你想為你主子效忠，但前提得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rdo;薈兒臉色灰白，才露出懼怕之色：&ldo;三夫人……奴婢、奴婢……&rdo;&ldo;要想一步登天的話，先看看有沒有那個能耐，二夫人不就是你的前例？你大概恨為何同為丫鬟她卻能成了二夫人，但一時風光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被掌摑濺血顏面掃地，你們的主子護過你們嗎？&rdo;薈兒身子發抖，竟站不住腳，一下便跪倒地上：&ldo;三夫人……&rdo;三夫人森然又道：&ldo;起來吧，別讓人看見又疑心，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行，你明白是你的福分，不明白我也沒有法子。&rdo;三夫人說完之後，便邁步往前而行，薈兒爬起來，心驚膽戰跟在後頭，不明白這素來似乎沒有脾氣的主子今日忽然之間竟這般厲害，卻聽得三夫人淡淡又道：&ldo;這些話本不願意說的，生死任憑你們的造化去，只是……&rdo;她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望著寶嫃已經消失的身影，心想：&ldo;居然會被她弄得心緒不寧，我說薈兒羨慕嫉妒二夫人飛上枝頭，那我豈不是也同樣羨慕嫉妒著這個憑空出現之人嗎？這些話我是說給這賤婢的，又何嘗不是同樣說給我自己聽，唉。&rdo;寶嫃將到朝陽閣，路邊忽地跳出個人來，寶嫃嚇了一跳，細看卻是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