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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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習武之人，動作乾淨利落且有效。如此片刻，顧東籬見鳳玄臉上略泛出汗星，他便伸手掏出一方帕子替鳳玄將汗擦去，汗星沾在帕子上，也是黑漆漆的顏色。&ldo;方大人&rdo;雙眉緊皺，臉頰邊上也流出汗來，緊張之中卻聽得鳳玄道：&ldo;行了。&rdo;&ldo;方大人&rdo;哪肯停手，鳳玄聲音沙啞微弱，道：&ldo;停下來，你先帶他走。&rdo;手上勉力一指，指的居然是連世珏。&ldo;方大人&rdo;運功之中，無法分心，顧東籬道：&ldo;瑞望，這功夫你還……&rdo;鳳玄不等他說完，便輕聲道：&ldo;他不能死！&rdo;他中氣不足，聲音低微，卻是不容分說地意味。&ldo;方大人&rdo;不肯舍手，鳳玄身子一震，將他推了開去：&ldo;快去！&rdo;&ldo;方大人&rdo;無奈，見鳳玄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便翻身跪地，道：&ldo;既然如此，屬下遵命就是，不過王爺，以後……&rdo;&ldo;我不會有事，等我的信便是，&rdo;鳳玄輕聲道，&ldo;你先走，不然就來不及了。&rdo;&ldo;方大人&rdo;嘆了口氣，看看地上的連世珏，終於將他抱入懷中，轉身離開。他們前腳剛走，顧東籬正欲問鳳玄為何不肯讓人繼續替自己療傷，反而要救連世珏，還未來得及開口，電光火石間外頭又來幾人。顧東籬轉頭一看，急忙起身行禮：&ldo;陛下！&rdo;原來這來的眾人，竟是天子劉聖一行。劉聖從侍衛身後邁步上前，往地上一掃，見原先的連世珏不在，而鳳玄身上帶血臉色極差，便先按下所有，道：&ldo;上車離開此地再說。&rdo;鳳玄先前撐著命方大人去了，此刻又撐不住，冷汗滾滾，半暈半迷，自也無他話。劉聖帶鳳玄回宮之後，經過宮廷御醫的調治，鳳玄自己功力又深厚，才拉回一條命來，然而他到底中毒沉重，一時半會兒身子虛弱，故而並未露面，又在宮內呆了一日才回到王府，而對外，只說是王爺自進宮時候便患病而已。兄弟兩人私下相對，不免有些話。劉聖曾問他真正的連世珏何在，鳳玄道：&ldo;倘若他在，你會如何？&rdo;劉聖道：&ldo;他假冒皇族，自然是定斬不饒。&rdo;鳳玄嘆了口氣，道：&ldo;我卻不想他死，何況……這一回他為了救我，也是生死未卜。&rdo;劉聖早從顧東籬嘴裡聽說連世珏的所做，也情知鳳玄有心藏匿袒護，便道：&ldo;你好不容易離京，卻又回來，只是為了救他嗎？&rdo;鳳玄說道：&ldo;你既然用這樣的計策引我回來，就已經知道我回來的原因，又何必再問？&rdo;劉聖說道：&ldo;朕只是想聽到你自己說……&rdo;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便把聲音放得柔和，道，&ldo;瑞望，如今你回來了，他也走了，你要我不追究他的罪責，也行，朕就放他走，而你，就留在王府裡，仍舊好端端地做你的王爺，如何？&rdo;鳳玄說道：&ldo;我會留在王府的。&rdo;劉聖本以為他必然不答應，見他居然答應的如此痛快，反有些意外：&ldo;嗯？&rdo;鳳玄說道：&ldo;皇兄，經過這番，你也該知道有人故意要我性命，甚至連你都不肯放過，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幕後操縱所有嗎？&rdo;劉聖沉吟不語，這自然也是他心頭大患。鳳玄說道：&ldo;他們敢如此，以後未必不會有更大的驚天圖謀，皇兄，我願意留下來，將幕後之人揪出，剷除危及大舜國脈之人，但是你，也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rdo;四目相對，劉聖對上鳳玄那雙眸子，不由地心頭一凜。鳳玄把過往簡簡單單說了一遍，一些細節便省去了，只說自己傷了，連世珏也中了毒，然後他便假作連世珏先露面……就停了下來。寶嫃已經是聽得驚悸不已，握著鳳玄的手，感覺他手心傷痕未平，便道：&ldo;這是什麼？&rdo;拉起他的手低頭看，見傷痕深深，一時心痛如絞，便落了淚。鳳玄道：&ldo;沒事，就是那時候傷到了的，已經是好了……&rdo;捧著她的臉，把她的淚擦去，&ldo;娘子不許再哭了，這世間最讓我難受之事，就是娘子落淚了。&rdo;寶嫃聽了，便忍了淚，道：&ldo;那你喜歡什麼呢？&rdo;鳳玄道：&ldo;我喜歡看著娘子笑，一看到娘子笑，我什麼煩都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