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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玄心中幾分愧疚,想道:&ldo;本不該來的,可是總是忍不住,娘子,誰叫你是我娘子呢。&rdo;想到這裡,又笑。他可以任憑三夫人那樣的美人投懷送抱卻面不改色,王妃那樣的風情撩撥卻不為所動,四夫人的一意現好,二夫人的藉故糾纏,都給他輕易打發,然而卻始終過不了她這關,輕易就在她一顰一笑之下屈服。鳳玄握著寶嫃的小手,摟著她的纖腰,低低道:&ldo;乖乖娘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再忍耐些時日,我答應你,會帶你回以前那種好日子的……我還是你的夫君,你永是我的娘子,不會再有人打擾我們。&rdo;寶嫃在睡夢裡,似乎也夢到了什麼好的,竟笑出聲來,像是答應了他似的。鳳玄看著她活潑嬌美的笑容,只覺得世上最美莫過於此,便輕輕地捧住她的臉,溫柔地將唇印過去,從臉頰上,到鼻尖,眉心,一直落在她的唇上,輕憐□,久久纏綿。窗外,風吹雪落,細雪從夜空中紛舞落下,像是吟唱一曲無聲歡歌‐‐124、榮華:時聞折竹聲接下來數日,王府內漸漸地忙碌熱鬧起來,寶嫃起初還不知道為何,後來才從丫鬟口中得知,原來王爺的壽辰將要到了。寶嫃知道這必定是鳳玄真正的生辰將至,連世珏的生辰乃是在三月,卻跟這個不同,鳳玄的生辰竟是在正月裡。寶嫃聽說這個,心中便想:&ldo;先前他假裝是珏哥,自然不肯跟我說這些,現在想想,其實他真個早就說過他不是珏哥,只是我還以為是因為打仗的緣故……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我叫&lso;珏哥&rso;,他不願意,只讓我稱呼他&lso;夫君&rso;……唉,真是冤孽。&rdo;若是在數天之前寶嫃這般想,想到&ldo;真是冤孽&rdo;四字,必然是痛不欲生的,然而此刻,卻是三分淡淡心酸七分柔情愛意,漸漸地也深深懂了鳳玄當初處境……以及想到:他開始的時候跟自己同床共枕卻不肯圓房,自然也是因為他心中存著心結。寶嫃想著想著,手頭的針線活兒便緩了下來,凝眸細細地把往事一幕一幕想起:當初時候只以為他是真的連世珏,他的所有舉止動作,她從未往別的地方去想,如今明白他是真鳳玄,寶嫃想著兩人相處點滴,鳳玄的所為,便自看出另一番不同的意思來,――譬如他在連家二老面前一力維護自己,譬如他對待自己孃家那樣盡心竭力,譬如他為了她,搬去湖邊小居……寶嫃把那些平淡生活裡的片片都回想起來,她想起他頭一次去她家裡,為了種苞谷犁地把手都磨破了,她也想起在湖畔小居圓房之前,他特意張羅的那些東西,想到他那血肉模糊的手的時候,鼻子一酸,眼淚便情不自禁地滾了出來,想到兩人喝那合巹酒,其樂融融的時候,卻又帶著淚笑了出來。他果真是把王爺的身份都給丟到九霄雲外,只是盡心竭力地想跟她過日子、對她好而已。寶嫃沉浸在回憶之中,情難自已,周遭那些伺候的丫鬟僕婦望見,都不知發生何事,個個驚疑,嶽凌見一群人圍在門口,便過來問究竟,看寶嫃坐在桌邊,正出神似的,他便忙跑進來,叫道:&ldo;寶嫃姐,你怎麼啦?&rdo;寶嫃抬頭望見他,便一笑:&ldo;沒事。&rdo;把臉上的淚盡數拭去,才發現衣料上不知何時也落了幾滴淚,打溼小小印記。嶽凌撓著頭,自然不懂這些兒女之意,寶嫃抬袖擦淚,門外丫鬟們卻一陣鼓譟,原來是左茗來了。左茗進門後,笑嘻嘻地,只說請寶嫃去書房一趟。寶嫃心裡惦記鳳玄,加之好幾天不見,著實想念,就也忐忑地跟著去了。嶽凌本要跟著,卻被左茗攔下。寶嫃同左茗他們前腳去後,嶽凌覺得無趣,便跑到那僻靜院落裡練拳腳,練了一會兒,百無聊賴停下,正往回走,卻聽得旁邊有幾個丫鬟圍著道:&ldo;你們可曾聽說,這位寶嫃娘子,其實是顧尚書的外室。&rdo;&ldo;真的嗎?怪不得王爺當她是貴客一般,還是已婚婦人的打扮。&rdo;嶽凌目瞪口呆,心想這是怎麼說的。卻聽那丫鬟又道:&ldo;王爺跟顧尚書向來交好,故而肯幫這個忙,聽說是顧尚書的正妻厲害,不許進門兒呢,才暫時住在王府裡。&rdo;&ldo;原來竟是這樣,本來看王爺那樣厚待,還以為將來也是我們的主子呢,不過也是,果真就脫不了這個身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