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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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眼睛望著地面，眼看著子時將到，寶嫃卻毫無睡意，似乎在等著什麼，事實上她也似感覺到，定會等到……誰。子時的更聲還未響起，房門卻被輕輕地推開，月影下，有人緩緩地邁步進來，走得極慢，卻很熟悉一般地毫無停頓，一直拐到了寶嫃的床前。寶嫃並未動，只是看著他，暗影裡頭他雙眸如水，寶嫃看著這雙眸子，心裡悲欣交集，輕聲道：&ldo;你究竟是誰？&rdo;他道：&ldo;娘子該認得的。&rdo;寶嫃轉開頭：&ldo;你們總是換來換去，我不喜歡，不想認啦。&rdo;他默默地上前一步，幾乎貼在床邊上，探手出去握住她的手，順著膝邊便緩緩地跪了下去：&ldo;娘子別生氣，我向娘子賠禮好嗎？&rdo;寶嫃垂眸，從這個角度，月光灑落在他的臉上，將他的眉眼勾勒極分明，寶嫃眨了眨眼：&ldo;我不要你這樣，不要你賠禮，你要是賠禮了，以後就不會再不見了嗎？&rdo;鳳玄看了一會兒，便將頭一低，把臉貼在她的手上，又用唇輕輕地去碰她的手掌：&ldo;好娘子，別惱……&rdo;寶嫃一手摸著他臉，沉默了一會兒，卻輕輕道：&ldo;我不會惱夫君的……夫君知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認定了的夫君啊……我也不惱你們換來換去，只是怕……有天你真的不見了，我等也等不到。&rdo;鳳玄聽著這話，幾分心驚，驀地起身，然而雙腿微微痠麻，身形竟一晃。寶嫃急忙起身將他扶住，兩人緩緩的坐在床邊，鳳玄一手攬在她的肩頭上，轉頭一看：&ldo;我曾經答應過你，今生今世都陪著娘子，還記得嗎？&rdo;寶嫃心中痠軟，卻又看著他的腿：&ldo;這究竟是怎麼了……沒事嗎？&rdo;&ldo;沒事。&rdo;鳳玄輕吻她的額頭，&ldo;有娘子在就沒事。&rdo;月光如水，照著他溫柔堅定的神色，兩人默默地誰也不曾說話，過了一會兒，依稀聽到外頭響起打更聲響。寶嫃歪頭看一眼窗影：&ldo;要過子時了……&rdo;將鳳玄推開，轉身從床內取出一個包袱，&ldo;給。&rdo;鳳玄看一眼，將包袱開啟，卻見裡頭是一件兒疊整整齊齊地衣裳，鳳玄喜道：&ldo;娘子是做給我的嗎？&rdo;寶嫃看他歡喜的模樣，便微笑道：&ldo;你不是要嗎……今兒是你的生辰日，我沒別的東西……&rdo;耳畔聽著那更聲敲過，又啞然失笑道，&ldo;啊，過了。&rdo;鳳玄抱著衣裳，又把寶嫃也抱了：&ldo;不管是生辰日，還是其他日子，只要跟娘子在塊兒，對我來說便是最好……&rdo;兩人彼此抱著，只覺一刻安寧靜好，寶嫃靠在鳳玄的胸前，忽地想起一件事：&ldo;你的畫像，被王妃拿走了。&rdo;鳳玄笑著在她耳邊吻過：&ldo;沒關係，又回到我手裡了。&rdo;寶嫃瞪大眼睛：&ldo;王妃拿走了，是不是知道了什麼？&rdo;鳳玄想到先前蘇千瑤的那番話，一時冷笑，又淡淡道：&ldo;不用管她……對她而言，有沒有我這個人並不要緊，最要緊的是她還是王妃就行。&rdo;寶嫃似懂非懂，卻也明白鳳玄這話的意思是王妃不會她跟搶人了，微微安心：&ldo;今天……那個知府小姐找我，說你……已經……是不是你安排的？&rdo;鳳玄握著她的手，安撫地輕聲說：&ldo;娘子，我怕你聽了擔心害怕，也不想那些齷齪事給你知道……你只聽我說，有些人心心念唸的想除掉我，我就讓他們以為已經如願了，他們一高興起來，就會露出破綻……到時候我就可以將他們收拾乾淨了。&rdo;寶嫃道：&ldo;那你什麼時候可以把他們收拾乾淨呢？&rdo;鳳玄想了想：&ldo;如果不出意外話，多則個月，少則是十天，他們必有行動。&rdo;寶嫃將頭靠在他頸間：&ldo;我不懂這些，只要夫君沒事便好。&rdo;鳳玄抱緊了她，嗅著她身上淡淡香氣：&ldo;對來我說，只要娘子沒事，就是極好。&rdo;就如鳳玄所說，只不過卻是不到十天的時間京城之內變故已生。只是有一件事鳳玄沒有料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