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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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ldo;功成名就&rdo;後&ldo;歸隱田園&rdo;，其實也算是顧東籬的一個夢想，自古以來文人墨客骨子裡基本上都有這樣一個夢，但那不是一種生活的選擇，而像是一個句號，在所有的夢想都達成之後，選擇那樣飄然出塵的一種生活態度。但那最早也是在二十年後，如今他正當壯年，正要在朝堂上躊躇滿志的時候，此刻急流勇退，只會被人嘲笑。何況如鳳玄，還是皇親國戚，當朝唯一的帶兵王爺。故而在顧東籬看來，這一切都是有些不可思議的。顧東籬不知說什麼好，揣著手看鳳玄，卻見他負著手，臉上仍舊是那種淡淡地豐足的笑意，顧東籬心裡反覆想來想去：&ldo;罷了，橫豎是他喜歡的，我又何必杞人憂天……何況這麼多年，他也委實不易，出生入死地……又有誰能夠說不許他走？是了，橫豎他喜歡……便讓他自己做主吧。&rdo;顧東籬轉了念頭，便道：&ldo;她呢？&rdo;鳳玄道：&ldo;哦……進了殿內，不知怎麼了，只傳她，不傳我。&rdo;他正在有些焦急，此刻見顧東籬問起，就道，&ldo;你說會是何事？&rdo;顧東籬從方才同他相見，就見他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之態，如今說起寶嫃來，臉上才多了真切地擔憂之色，顧東籬忍不住又是一笑。鳳玄問道：&ldo;笑什麼？說起來，我是越來越有些琢磨不透皇上了。&rdo;&ldo;皇上怎麼也是你的……&rdo;顧東籬掃他一眼，&ldo;若是你都琢磨不透，還用得著問別人麼？&rdo;鳳玄苦笑：&ldo;我原本是知道幾分的，可經過昨晚上，卻又有些猜不透。&rdo;顧東籬琢磨著：&ldo;你擔心皇上對寶嫃娘子不利？&rdo;鳳玄神色一變：&ldo;會嗎？&rdo;顧東籬瞧著他那副緊張的表情，連身子都微微側轉，似乎只要他說一個&ldo;會&rdo;，他就會立刻毫不猶豫地衝進大殿裡去。顧東籬又驚愕又覺得好笑，不敢跟他玩笑：&ldo;放心，我覺得不至於。&rdo;鳳玄稍微鬆了口氣，卻又皺眉：&ldo;不行，她身子有些不好，接回來的時候睡了一路，今天早上太醫還說……進去極長時間了，……我得去看看。&rdo;顧東籬瞧著他似沒說完，便道：&ldo;對了，太醫去看過了？怎麼說？&rdo;鳳玄道：&ldo;就是說有些兒不太妥當，不過也沒大的兇險。&rdo;顧東籬皺眉瞅著他，便不言語。鳳玄瞧著他眼神古怪，便道：&ldo;怎麼了？&rdo;顧東籬咳嗽了聲，道：&ldo;你上回……離京的時候，可知道出了何事？&rdo;鳳玄見他忽然提起這個，便道：&ldo;我原本是不知道的，後來寶嫃讓人把那隻小老虎帶給我，我看著她的表情，手勢，便也知道了。&rdo;想到那一幕，又心酸，又欣喜。顧東籬道：&ldo;那你可知道，在那之前，太醫也去診斷過，因為寶嫃娘子腹痛難忍……&rdo;鳳玄卻不知道這個，頓時臉色發白：&ldo;竟有此事，怎麼回事？&rdo;顧東籬又咳嗽了聲：&ldo;你自己做的，你不知道？&rdo;鳳玄大驚道：&ldo;我哪裡……&rdo;忽然之間想到了那件事，頓時之間雪白的臉色有些慢慢地發紅，&ldo;我、我當時……不知道……&rdo;他不知寶嫃當時有了身孕，那時候情難自禁，一番翻雲覆雨，才導致寶嫃腹痛危急。顧東籬哼了聲，說道：&ldo;這回寶嫃娘子出京，我也捏了把汗，似乎也極不容易的，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可得留神著些，我好歹也是有過兩個女兒的人，有些事兒，該剋制你須要剋制著些。&rdo;當初太醫對他說得話，他總算找到機會如數奉還給原主了，感覺像是出了一口氣。鳳玄果真不負所望地紅了臉，一臉少見地羞赧，片刻才憋出一句：&ldo;我……知道了。&rdo;顧東籬本正暗笑，見狀心頭一動，又疑惑又微微驚訝地：&ldo;你不會是……&rdo;鳳玄心虛地瞄他一眼，趕緊轉了頭：&ldo;我要進去看看……&rdo;顧東籬正要再問些不宜交談的話，見鳳玄逃也似的往前，這話也不用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