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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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捉拿了朱大之後，賀蘭春華覺得他惡形惡相，必然是個慣犯，在朱大供認自己自揚州而來後，賀蘭春華特發了文函去揚州地方，詢問訊息。若是庸庸碌碌的官員，恐怕不屑多此一舉，但賀蘭春華並非等閒，絕不肯放過什麼蛛絲馬跡。他又擔心朱大所說不實，因此在朱大交代自己認識白柔跟芳姬之後，又多發了一封信函給杭州地方，雙管齊下，驗證確鑿。今日才得了回函。賀蘭春華坐直了些，接過兩份公文，仔細看了一遍。宋和在這功夫又吃了一個餅：&ldo;如何？可有有用的訊息？&rdo;賀蘭春華沉思道：&ldo;揚州那邊回覆，的確有個朱大此人，是個遊手好閒的地痞無賴，後來去了杭州。&rdo;宋和問道：&ldo;那杭州必然也有訊息了？&rdo;賀蘭春華道：&ldo;的確是有訊息，不僅是關於朱大的，另外還有白柔跟芳姬，你看。&rdo;賀蘭春華說著，便把公函往宋和麵前一推。宋和拿起來，從頭到尾飛快看了會兒，面露詫異之色：&ldo;沒想到……那兩人竟然……&rdo;賀蘭春華摸摸下頜：&ldo;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rdo;想到那女子楚楚可憐地模樣，怎麼能想得到竟是出身風塵？宋和問道：&ldo;既然這樣，當初朱大說認得兩人的時候，兩人堅決不來相認，也可以解釋了。&rdo;&ldo;是啊，她們好不容易離開了那不堪之地，若是跟朱大相認……還怎麼做程府的千金。&rdo;宋和嘆了口氣：&ldo;不過，朱大已死……她們兩人的運氣倒是不錯。&rdo;&ldo;運氣？&rdo;賀蘭春華淡淡一笑，&ldo;你真的覺得像是朱大那種油滑無賴的地痞，會因為被判流放而自縊嗎？&rdo;宋和麵色微變：&ldo;公子你的意思是……&rdo;賀蘭春華單指敲著桌面：&ldo;如果朱大的死有可疑，那能動手的只有看守牢房的獄卒……&rdo;&ldo;但是事發後已經將他們都問過一遍了。&rdo;賀蘭春華淡聲道：&ldo;挨個再問，尤其是那天當差的獄卒，如果有人犯案，一定會露出破綻。&rdo;下午，賀蘭春華便叫挨個傳獄卒進後院書房，除了幾個那天不當差的，剩下的便只有陳王兩名差人。先叫來的是陳獄卒，是個粗壯的漢子，垂首站在桌前。賀蘭春華道：&ldo;囚犯朱大死的那天，是你當差？&rdo;陳獄卒道：&ldo;是的，大人。&rdo;&ldo;那你把那日的情形從頭到尾說一遍。&rdo;賀蘭春華慢慢道，&ldo;不許有半點遺漏。&rdo;陳獄卒抬頭，對上那雙如刀的眸子，不由有些緊張：&ldo;大人，那個朱大是自己上吊的，跟小人沒有關係……&rdo;&ldo;不用急，你只管把你知道的都說一遍，本大人自會定奪，&rdo;賀蘭春華淡淡一笑：&ldo;可是你要記清楚了，千萬別忘記了什麼……或者故意隱瞞……&rdo;&ldo;是，小人遵命，絕對不敢欺瞞大人，&rdo;陳獄卒深吸一口氣，仔細先想了會兒，才道：&ldo;那日小人是當的夜班，在頭一天傍晚吃了飯後才來當值的，那時候小人四處看了一番，還看到朱大好端端地坐在牢房裡。&rdo;那時正也是晚飯的時間，陳獄卒給朱大送飯，朱大看了一眼那簡陋的飯食，慢吞吞地過來接了。陳獄卒見他一臉不屑，便道：&ldo;有的吃你便吃吧，改日流放出去，恐怕能吃的只有沙子了。&rdo;朱大看他一眼，道：&ldo;流放？哼……老子會出去吃香的喝辣的。&rdo;陳獄卒只當他是異想天開，便呸了聲。正好王獄卒聽見了，便探頭過來，罵道：&ldo;死到臨頭還敢頂嘴！&rdo;當下過來，把朱大的飯一把奪過，扔在地上：&ldo;老子讓你什麼也吃不成！&rdo;朱大大怒：&ldo;你這狗眼看人低的狗賊，等老子出去，要你好看！&rdo;平常的囚犯見了獄卒，無不老鼠見貓般，服服帖帖，王獄卒哪裡肯嚥下這口氣，便要教訓朱大，陳獄卒死死攔住，總算拉著他離開了，他們離開之後，朱大還在叫嚷不休。後來到了半夜，按例要巡視一遍監牢，兩人挑著燈籠看了一遍，見朱大臥在牆邊，已經睡著。兩人便回來……陳獄卒說到這裡，忽然臉上有種猶豫之色一閃而過。賀蘭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