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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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芳姬？&rdo;程夫人含怒。白柔忙回頭，招手道：&ldo;快過來參見夫人。&rdo;白柔身旁那一直沒有做聲的少女此刻才上前，低頭行了個禮，口稱；&ldo;參見夫人。&rdo;聲音有些顫顫地，彷彿帶著驚怕不安。白柔這才說：&ldo;夫人容稟，這是芳姬，是老爺跟我的女兒……當初我帶她離開之後，就給她起了這個名字，不管我有什麼錯，她都是沒錯的……&rdo;程夫人狠狠一震：&ldo;你說什麼？&rdo;程夫人看向芳姬，臉色陰晴不定，她身旁的管事媽媽也皺緊眉頭，一言不發。白柔道：&ldo;當初若我不離開府裡，她如今也是府裡的小姐，就不用跟著我吃那麼多苦了……&rdo;程夫人的心激烈亂跳，竭力鎮定，不理白柔，看向芳姬，道：&ldo;你抬起頭來。&rdo;少女聞言，果真就慢慢抬起頭來，見她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眉目如畫，楚楚可人，她只匆匆地看一眼程夫人，便又膽小地垂下眼皮。程夫人心情複雜，正欲開口，管事媽媽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程夫人問道：&ldo;你就是芳姬，今年幾歲？&rdo;芳姬輕聲回答：&ldo;回夫人，十五歲了。&rdo;&ldo;生日呢？&rdo;&ldo;臘月二十五日戌時一刻……&rdo;這正是白柔當年所生孩子的時辰，程夫人跟管事媽媽對視一眼，程夫人已無法問下去，管事媽媽只好代替問道：&ldo;你們是從哪裡來的？&rdo;白柔道：&ldo;從杭州過來的。&rdo;管事媽媽道：&ldo;這麼說一路上也是辛苦，來人，把白小姐先帶下去休息吧。&rdo;白柔聽她口稱&ldo;白小姐&rdo;，眼神微微一變。卻有丫頭過來，要領芳姬下去，芳姬望著白柔：&ldo;娘……&rdo;白柔道：&ldo;夫人是好意，你先歇著吧。&rdo;芳姬點頭，卻並不走，反而回過身來，向著程夫人又行了個禮八，柔聲說：&ldo;芳姬謝過夫人，芳姬先告退了，稍後再跟夫人請安。&rdo;程夫人看著這少女，見她水靈的臉上透出懇切的神情，程夫人不由皺眉轉開頭去。等丫鬟領了芳姬下去，程夫人才又開口：&ldo;白柔，你當初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隔了這麼多年回來，你以為那些舊日的手段，還會讓我上當嗎？&rdo;白柔聞言，便道：&ldo;夫人指的是什麼？我承認，我當初是有些年少氣盛……因為多得了些老爺的寵愛，便輕狂的連夫人也不放在眼裡了，可那都是年輕時候犯的錯，隔了這麼多年，我也都反省過來，醒悟了的……而且我也因為昔日所做的付出了代價……&rdo;&ldo;不用跟我說這些好聽的！&rdo;程夫人怒道：&ldo;當初我就是給你這種裝可憐做低下的假面目給矇蔽了！差點還……&rdo;管事媽媽在程夫人手臂上捏了一把。程夫人含怒住口，白柔道：&ldo;可是最終夫人還是生了小少爺，而我……卻抱著芳姬流離失所……那就是老天給我的懲罰了呀！&rdo;程夫人深吸幾口氣，才又鎮定下來：&ldo;你住口！你不要以為隨便找個女子回來就說是當初的那孩子，當時你離開大豐的時候，明明是把那孩子扔了的！有你身邊的丫鬟為證！&rdo; 白柔臉色急變：&ldo;什麼？&rdo;程夫人滿腔怒意，喝道：&ldo;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你當初是什麼人，現在難道能改了本性？我不知道你是又用什麼法子迷住了老爺，讓他回心轉意的，畢竟那是你的擅長……但你迷惑不了我！要進這個家門，你也得看我答不答應！&rdo;芳姬給丫鬟領開客廳，順著往後院而去，她邊走邊看，卻見庭院開闊，景色優美，不亞於江南那邊的出色園林。正走間，卻見前頭有兩個男子並肩而來，其中一個，正是程百舸，旁邊的，是他的庶出弟弟程爭鳴，兩人不知說著什麼，忽然程爭鳴看到芳姬，頓時眼睛發直。程百舸見庶弟不語，便道：&ldo;怎麼了？&rdo;順著他眼神看去，便也看到芳姬，一時兩人都停了腳步，眼見丫鬟領著芳姬過來。丫鬟向兩位少爺行禮，芳姬驚鴻一瞥看了兩位少爺一眼，復垂下眼皮，也微微見禮。程百舸問道：&ldo;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