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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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一驚，臉上露出痛楚之色。阿潤說完之後卻又有些後悔，低頭吩咐愛夏：&ldo;去收拾你的衣裳，我們去姥姥家裡住。&rdo;愛夏含淚答應了聲，就要回屋，卻給李氏攔住：&ldo;阿潤……&rdo;苗老爹卻叫道：&ldo;翅膀硬了，就想飛了，好啊，走，都走！老子眼不見心不煩！&rdo;林楓在旁看著，想勸阿潤不要衝動，但看苗老爹這般反應，那話就說不出口。正在此刻，門口有人道：&ldo;說什麼？什麼要走……是誰這麼忤逆不孝，對爹孃說這種話？&rdo;阿潤回頭，卻見是個有些年紀的老者，正是本村的族長，怒眉瞪眼地出現在門口。阿潤望著族長，又看看周圍那些臉色各異等著要看熱鬧的村鄰，便冷笑了聲：&ldo;我以為是誰，原來是老族長，方才的話是我說的，怎麼了？&rdo;族長白眉皺起：&ldo;什麼？你竟敢連我也頂撞？&rdo;&ldo;頂撞又怎麼了？&rdo;阿潤不理李氏的攔阻，道：&ldo;方才我爹快把我娘跟妹妹打死的時候，怎麼沒見您老人家來露一頭說一句公道話，這時侯出來，卻衝我來，是不是心裡不樂意我們還沒打死，想也出來幫個手？&rdo;族長一氣，連連咳嗽起來。旁邊一個婆娘陰陽怪氣道：&ldo;潤兒啊，你這是說什麼話，你這性子可真潑辣，連族長也不放在眼裡……毫無教養，怪不得陳家退了親……&rdo;阿潤一聽，怒道：&ldo;陳家退親，我高興著呢，你著什麼急，有本事也讓陳家退一次去？！跟我說教養，你們在這兒的誰教養好，倒是給我看看，方才一個個看耍猴似的看我爹動手，敢情你們的教養都給狗吃了？但凡是個稍微有教養的，就不會幹這牆倒眾人推的破事兒！&rdo;族長咳嗽的死去活來，終於苟延殘喘一口氣，他看降服不了阿潤，就呵斥李氏：&ldo;李氏，你看看你養得好女兒。&rdo;李氏低聲道：&ldo;阿潤，別說了……&rdo;族長鄙夷道：&ldo;你得管教好了這丫頭，別叫她再出言侮辱尊長，丟人現眼……&rdo;林楓在旁實在聽不下去：&ldo;老先生，這裡的是非曲直，你是否看明白了？這件事分明全不是阿潤姑娘的錯。&rdo;族長抬眸：&ldo;你又是誰？&rdo;林楓正欲回答，李氏道：&ldo;連一個外人都知道不是我們阿潤的錯。&rdo;族長沒聽真切：&ldo;你說什麼？&rdo;李氏看向阿潤，卻見她咬著唇，分明是忍著，但眼睛裡卻有淚花閃爍。李氏抬頭，聲音清晰，說道：&ldo;這件事跟阿潤沒有關係，她也沒錯，我是不會教孩子，可是卻沒有教出壞孩子，族長，你是主持公道的，你該好好評理，而不是無緣無故地責罵我的孩子。&rdo;族長倒退一步：&ldo;反了，反了……&rdo;他看向苗老爹，想要煽動幾句，苗老爹卻因酒力上湧，倒退回去，坐在石凳上，低頭呼呼喘氣。族長看看李氏，望著她決然的目光，終於悻悻道：&ldo;罷了，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不跟你們多嘴了。&rdo;他轉過身，由人攙扶著離去。其他看熱鬧的也隨之訕訕離開。小院內重又恢復平靜。頃刻，李氏先開了口，苦笑道：&ldo;林公子，真是對不住你，又讓你看了笑話。&rdo;林楓道：&ldo;伯母說哪裡話，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如，我扶伯父入內吧。&rdo;苗老爹醉得快要趴在地上，李氏點點頭，林楓便自去扶起他，將他扶到屋內，苗老爹嘀咕兩句，跌在床上呼呼睡去。林楓走到門口，站住腳，就聽到外頭阿潤道：&ldo;娘，你看，這是程家夫人給我的銀子，是讓你再給她繡一件新衣裳的定錢。&rdo;李氏說不出話來：&ldo;阿潤……&rdo;阿潤道：&ldo;加上昨兒我給你的五百文，就算是不回姥姥那裡，去鎮上，也能找個小小房屋安身，比留在家裡挨打受罵的不是好麼？&rdo;李氏抬手拭淚。阿潤道：&ldo;娘，我不為難你，你好好想想就是了。&rdo;林楓聽她不說了，才從裡屋出來。愛夏見狀，便識趣地扶著李氏回屋去了。林楓看向阿潤，見她眼角帶淚，他從懷中摸了摸，掏出手帕來：&ldo;阿潤。&rdo;阿潤一怔，遲疑著接過，擦了擦淚，才又笑：&ldo;林大哥，我倒是後悔讓你送我回來了，多看了這一場。我也覺得不好意思。&rdo;林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