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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衣翻了個身,眼睜睜望著眼前白色帳頂,說道:&ldo;師父曾算得我在天廬會救兩人,一個是仇人,畢生仇不可解,一個是貴人,會救我於水火,師父一輩子從未曾算錯任何,我果真救了大哥跟他,可是我現在竟不知,大哥是我的貴人,難道他……會是我畢生的仇人麼?&rdo;燕沉戟雙眸一抬,卻又垂下,仍舊不言語。朝衣喃喃說道:&ldo;我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如今卻似有些明瞭了……師父的意思,大概是說我若是救他,便註定會跟他有一番糾纏,這是死結,……如今我……這樣,豈不等同遇上了仇敵麼……大哥,你說我、想的對是不對?……師父,是怕我出事……可……&rdo;燕沉戟垂著頭,一動不動,靜靜聽得朝衣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而後就是細密沉穩的呼吸聲漸漸起來,定神散發揮了功效。朝衣睡得安穩,夢中又出現滿山遍野盛開的花,天廬蝶谷之中,蝴蝶翩然飛舞,有蜜蜂在花樹之中嗡嗡發聲,那棵已生長百年兩人合抱才能環過來的藤樹,濃密的花枝垂下來,一串串的紫色花鈴次序盛放,有的都已經垂落到地面,彷彿天然的簾幕,兩個人影依偎在一起,難捨難分,依稀傳出一聲輕輕的笑,像是藤花搖動發聲一般動聽,而後那長身的少年微微翻身,便將人壓在身下,一襲輕衣隨著動作微微起伏,甜膩的低吟溢位,一瞬間連天地萬物都不復存在。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些最美最美的光景一起過了,但他究竟是失約了。然而夢中的朝衣卻不曾想到這些,只是微微地露出笑容來,似神智已經都留在那個藤花盛放蝴蝶翩飛的午後。一夢便到了江南。朝衣打了個哈欠,自馬車中探頭出來,一眼便看到燕沉戟正坐在車前,仍舊是那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朝衣正要問到了何處,卻見前方馬上,一人恰巧回過頭來,極亮的眼睛掃了掃朝衣兀自帶著慵懶之色的臉,笑道:&ldo;少國公真是好睡性,這一路上倒有大半時間是在睡夢中度過,不知可做了什麼好夢麼?&rdo;朝衣伸手摸了摸有些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ldo;誰叫本國公是文官呢,手無縛雞之力,比不得舒狀元文武全才,龍馬精神,真是後生可畏啊。&rdo;那馬上之人正是宰相大人極力推薦的舒臨淵,此刻便笑道:&ldo;後生可畏?哈,說起來,少國公倒真個比臣大了六七歲,只不過看起來卻是面嫩的很吶……真真叫人羨慕。&rdo;說著,嘴角便漾起個意味深長的笑來。話音剛落,旁邊車上有一人出來,雙手插在袖子裡,左右看了看,說道:&ldo;這話聽著怎麼有些奇怪……我說舒大人,我在皇都的時候可曾聽聞一些有關大人的不好傳聞吶,你就不能收斂些麼?&rdo;這人卻正是東方冠卿,朝衣扭頭,見他臉頰上一道印痕,好似方才也縮在裡頭睡覺,不由啞然失笑。那邊舒臨淵卻笑道:&ldo;什麼傳聞?侍郎大人不妨說一說,在背後裡聽來的訊息,總比不過當面問事主的好,您說是不是呢?&rdo;東方冠卿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說道:&ldo;我倒是有心一問,只怕狀元爺不肯誠實作答。&rdo;朝衣見兩人好像不太對付,便回身進去,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著邊笑眯眯地聽熱鬧。舒臨淵說道:&ldo;侍郎大人不問,怎知我不會誠實作答?&rdo;東方冠卿看了看天,不以為然地朗聲說道:&ldo;我是聽人曾說過,舒大人似乎有那斷袖之癖哇。&rdo;朝衣一口水噗地噴出來,弄得嗓子眼裡也不舒服,連連咳嗽。舒臨淵笑看她一眼,說道:&ldo;瞧少國公這一口水噴的……&rdo;朝衣伸手撫向胸口,一邊衝著舒臨淵搖手:&ldo;本國公什麼都沒聽到,你們繼續,繼續。&rdo;便想看舒臨淵怎樣反擊。東方冠卿冷冷覷了朝衣一眼,卻問舒臨淵:&ldo;狀元爺何故顧左右而言他?&rdo;舒臨淵回過頭來,說道:&ldo;我當侍郎大人想問什麼吶,這個其實並沒什麼藏著掖著的,不瞞您說,下官我倒的確有這個嗜好。&rdo;他竟坦然認了,這真真意外!朝衣只覺得方才喝下去的一口水噎在胸口裡,上不上下不下,有些難受,見東方冠卿饒有興趣還想再問的模樣,急忙挺身而出,說道:&ldo;兩位大人,且停一停,說笑也要看個地方,好歹兩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