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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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臨淵答應一聲：&ldo;少國公有何指教？&rdo;朝衣說道：&ldo;昨兒你……人在哪裡？&rdo;舒臨淵說道：&ldo;自在家中無事，怎麼少國公是想我了麼？&rdo;朝衣說道：&ldo;你沒跟什麼人在一塊兒？&rdo;舒臨淵說道：&ldo;少國公怎麼問起這個來了？真個想下官了麼？&rdo;朝衣皺眉斜了他一眼，哼道：&ldo;果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rdo;抬腳踩在舒臨淵的靴子上，用力碾了一下，邁步向前離開。舒臨淵低頭看著朝靴上那個大大的腳印，輕輕一笑，抬頭看了看日光，才也起身跟了上去。文武官員排列站定，小皇帝坐好了，宦官上前正欲開口，卻忽地一怔，群臣順著那人目光向外看去，卻赫然竟見到門口處有一人緩緩邁步進來，一身黑色朝服，金線繡出的海水團紋，臉上卻依舊戴這個詭異面具，擋住大半的臉容，正是四王爺君朔。朝衣心頭一跳，她自到皇都以來，也上朝過數次，卻都未曾見過四王爺也上朝來，據聞前些日子四王患病，故而不曾上朝，沒想到今日竟來了。四王爺上前行禮，小皇帝問道：&ldo;王叔身子可好了麼？&rdo;君朔說道：&ldo;勞陛下惦記，臣的身體已經無恙。&rdo;小皇帝和顏悅色說道：&ldo;雖然如此，王叔也該好生在府中多休息些日子才好，如此真是讓朕不安。&rdo;君朔說道：&ldo;多謝陛下，請陛下寬心。&rdo;小皇帝點頭：&ldo;既然如此，來人，給王叔搬個凳子。&rdo;君朔急忙推辭不受。這邊君朔便站在了玉階之下，朝衣在人叢中看過去，見那人沉鬱地立在那裡，跟光明錦繡的朝堂格格不入，彷彿一團迷霧相似，朝衣這一抬頭打量時候，卻見君朔雙眸微動，也似往這邊看了一眼，朝衣愣神，便緩緩低頭下去。這一瞬間朝衣心底便不由自主想到翡翠明珠閣之事，她清楚記得自己曾見到君朔坐在夜嬰寧旁邊的房內，但為何後來發生之事，全不記得呢？一想到此，忍不住就覺得身子陣陣發寒。宦官上前才道：&ldo;有事起奏，無事退朝……&rdo;話音剛落，旁邊的宰相大人便出班說道：&ldo;起奏陛下，臣有本奏。&rdo;小皇帝說道：&ldo;愛卿有何本奏？說來聽聽。&rdo;宰相大人說道：&ldo;陛下，臣要告六部之中刑部戶部有人勾結地方，私吞賑災銀兩中飽私囊，導致江南災情緩和不力，才讓千餘百姓白白橫死。&rdo;朝衣在旁邊靜靜聽著，心中一動想道：&ldo;終於來了！&rdo;而宰相說完之後，小皇帝還未曾開口，旁邊的刑部尚書怒道：&ldo;宰相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南之事分明早就平定，你如今舊事重提，分明是潑一盆髒水在我等身上，其心可誅！&rdo;小皇帝安撫兩人，說道：&ldo;丞相，你為何忽然說出這樣話來，江南之事不是已經定了麼？怎麼又橫生枝節？朕也不甚明白。&rdo;宰相說道：&ldo;陛下不過是被奸人蒙在鼓內，臣原本也是不知情的，但是近來有江南的官員送了一樣東西給臣，臣細細看了一番之後，怒髮沖天，再也忍不住，臣是一腔赤膽忠心，不像是某些人外表忠厚內心奸詐，臣雖然自知此舉會得罪朝中大臣，但是為了國家社稷，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故而才冒死進諫！&rdo;小皇帝說道：&ldo;你說江南官員送了一樣東西給你，才讓你如此的，那麼這樣東西必然是極為重要的，不知是何物？&rdo;刑部尚書說道：&ldo;陛下，請切勿聽信讒言，江南之事是東方侍郎同舒狀元及少國公一併去處理的，事情分明已經平定，怎會忽然又生事？倘若生事，豈不是說明三位欽差都擺脫不了干係？臣覺得定然是些別有用心之人偽造之物，來挑撥離間，陷害臣等，請陛下明察！&rdo; 戶部吏部眾人也上前稟明清白，小皇帝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最後說道：&ldo;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又何況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不如就把那件東西拿上來給朕看一看，諸位愛卿，你們覺得如何？&rdo;六部的幾位面色微變，還想再據理力爭，卻聽到旁邊有一道暗啞的聲音說道：&ldo;陛下言之有理，諸位大人不如暫且稍安勿躁，是真是假，讓陛下看過再做定奪罷了。&rdo;這聲音並不大，甚至略有些悶，但是響起之後周遭就再無人敢鼓譟，六部眾人雖然面有不忿之色，卻仍舊未敢再說。這出聲之人，自然就是四王爺君朔。君朔也算是一隻奇葩了。朝衣皺著眉端量著那一團黑乎乎的迷霧，她來上朝這麼多次，都沒有見過君朔站在玉階前，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