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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是上官直的,一件兒是楚昭的,那黑衣粗布,靜而無言。季淑凝眸看了會兒,輕輕地吐了口氣。不管怎樣,幸虧,有他出現。若不是他站在哪裡,或許,她就會崩潰也說不定,在那種狼狽現實跟不堪幻覺之間穿梭徘徊,兩個靈魂撞在一起,交織難分。季淑隱約記得,在現代時候她看過一則文章,說的是科學家們曾經做過一個實驗。將實驗者綁在一張床上,點燃一根香菸,將他的眼睛蒙上,然後向他詳細的描繪他會怎樣被通紅的菸頭燙手腕,過了一會兒,明明那根菸頭沒有落到實驗者的手腕上,他的手腕上,卻仍舊出現一個百分百真實的燙傷痕跡。而傳說中,這個實驗還有另一個版本,比這個更暴力些。並非用菸頭,同樣蒙起一個健康人的雙眼,然後狠狠地在實驗者的手腕上劃一下,其實並沒有劃破,但卻告訴那人劃破了,同時再擰開水龍頭的開關,下面接著水桶,向他介紹,他正在被放血。水龍頭的水滴滴答答,從一開始快,到逐漸慢下來,就好像鮮血從手腕上滴落一樣,那被綁住的人漸漸地開始相信自己渾身的血液正慢慢流感,恐懼無限放大,漸漸地竟停止心跳。這就是心理暗示的作用。有時候明明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你拼命暗示或者相信他會發生,他往往就會真的發生。而當時的季淑,以為自己回到了被殺死的那天,身體浸在雨水之中,正迅速地漸漸地失去理智,失去身體的溫度,身體之中的魂魄,也處於木訥無措的狀態,倘若如此下去,或者,她最終的結局是,‐‐怎麼來的,便怎麼消失。幸好她的精神夠為強悍,也幸好楚昭在,當緊緊地抱著他的身體,汲取他身上熱熱暖暖的氣息,一個將要變作遊魂死屍的花季淑,才慢慢地活轉過來。猛地將身子沒入水中,連頭臉一併浸到裡頭,季淑屏住呼吸,一直混亂的思緒沉浸在熱水裡頭,緩緩地寧靜下來。如果真的要死一次,寧肯這樣死。眼角的淚在瞬間沁出來。可是,不能死。因為心中還有牽掛的人,因為她還不想就這麼死。季淑驀地抬起頭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熱水從頭臉上滑落下來,她伸手抹一把臉,站起身來。出浴之後換了衣裳,已經是將近子時。季淑問道:&ldo;有沒有聽到外頭有什麼事?&rdo;春曉同夏知兩個搖了搖頭。季淑說道:&ldo;找個機靈的,去打聽一下跟爺的小廝,問問他們把楚昭關到哪裡,放了不曾。&rdo;春曉答應了聲,便立刻出去。片刻春曉回來,道:&ldo;回奶奶,原來楚昭此刻還關在花園後那空屋子的柴房裡頭,聽說,先前被爺打了一頓……受了傷。&rdo;季淑心頭一震,咬牙道:&ldo;上官直!&rdo;她想的沒錯,他果然是惱恨交加,但一腔火,只出在楚昭身上是怎樣。季淑問道:&ldo;此刻真的還在那裡?&rdo;春曉點頭。季淑說道:&ldo;我要去看看。&rdo;春曉夏知兩個各都一驚,夏知說道:&ldo;奶奶明兒再看不遲,此刻時候不太好。&rdo;春曉也附和著勸。季淑搖頭,說道:&ldo;你們可以不用跟著,我自己去就是了。&rdo;夏知忙道:&ldo;那讓我跟著奶奶罷。&rdo;季淑換了件簡易的裙裝,帶著夏知並她身邊一個小丫鬟,悄無聲息出來,此時將近子時,幾乎看不到人蹤,小丫鬟認得路,挑著燈籠走在前頭,夏知就打著另一個燈籠護在季淑身邊兒。幸好道兒不長,不到一刻鐘時候就已經到了地方,遠遠地看到黑幽幽一排屋子,沒有一個亮著燈兒的。夏知說道:&ldo;其他幾間房子都是閒置無人的,左手那一件,素來堆放些柴火,大概就在此處。&rdo;她回頭說道:&ldo;你等在這,我送奶奶過去。&rdo;小丫鬟答應了聲,留在原地。夏知握著燈籠,帶季淑往前,上了臺階,一看那門扇,竟是用大銅鎖鎖住了的,季淑驚了驚,夏知說道:&ldo;奶奶,如何是好,門被鎖著。&rdo;季淑手推了推門扇,門響了兩聲,季淑輕聲問道:&ldo;楚昭,楚昭你在裡面嗎?&rdo;裡頭沉默了會兒,才有人遲疑地問道:&ldo;大奶奶?&rdo;那聲聽來,竟有幾分顫,跟他素來的沉穩不同。季淑心裡一震,怕有不好,急問道:&ldo;是我,楚昭,你怎樣了?……上官直打你了麼?要緊麼?&rdo;楚昭慢慢說道:&ldo;不礙事的,大奶奶放心,只是點兒皮外傷,現如今都不疼了。&rdo;季淑皺眉,道:&ldo;當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