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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醒言心頭竟是一酸，低聲道：&ldo;皇上。&rdo;東明帝睜開眼睛，望著花醒言，忽地微微一笑：&ldo;先前，我聽到你喚我……名字了？&rdo;花醒言道：&ldo;是微臣逾矩。&rdo;東明帝笑，道：&ldo;不，我是歡喜，你已經整整十年未曾喚過我的名字了，自我做錯了那件事後。&rdo;花醒言心頭如藏荊棘，很是難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東明帝卻又看向季淑，說道：&ldo;淑兒……三叔、對不起你。&rdo;季淑呆呆地看著他，不言不語。若說她心中沒有什麼，但那些事，是的的確確發生的，她跟花季淑這身子的牽連又是說不清道不明，因此，論起來，她該是恨著他憎惡他的。但是……雖然終於記起發生的那些，可是過去了恁麼多年，又並非&ldo;真&rdo;的經歷過，因此若說是入骨憎恨，又並沒有，只是本能地覺得可懼、可厭、可恨……就好像聽說任何強-暴的罪惡，只不過，這一場卻是發生在這具身體上，季淑實在不知自己該以何種神情來面對東明帝。季淑輕輕地搖搖頭，便看花醒言。花醒言握住她的手，轉頭看向東明帝，嘆息道：&ldo;你病著，還是好生歇息罷。&rdo;東明帝搖頭：&ldo;我只怕我合上雙眼，便再也睜不開。&rdo;花醒言身子狠狠一抖：&ldo;休要胡說！&rdo;東明帝見他惱怒，才笑道：&ldo;我若死了，也是好事，好叫哥哥你不生我氣了。&rdo;一聲&ldo;哥哥&rdo;，讓花醒言幾乎墜下淚來。&ldo;行了，&rdo;花醒言只覺得這話極為刺心，將頭轉開，道：&ldo;你若再如此說，我便帶淑兒走了。&rdo;東明帝伸手，將他手腕握住。花醒言覺得他的手腕冰冷，心中也涼了，就看他。東明帝道：&ldo;別走，我知道你始終怪我，你恨我對淑兒起意，可是……我只是想有個人在我身邊，陪著我，我知道這樣自私，可是……&rdo;他望著季淑，說道：&ldo;淑兒，你恨三叔麼？&rdo;季淑眨了眨眼，輕輕搖搖頭。東明帝他輕輕嘆息，表情頹廢而哀傷，&ldo;我是個極為自私的人，起初，也沒想當太子，當皇帝，可是有一天，有個人跑來同我說，我一定會成為好皇帝的 ，我覺得，我這一輩子，終於能有一件事去做了，咳……不過，為了這個皇位，我們失去的，實在太多了。&rdo;花醒言凝視東明帝片刻，重又將頭轉開，暗自隱忍。東明帝道：&ldo;我是被人所誤，服了藥，就做出那禽獸行徑來，可，到底是我不好……小時候相士就說我一生孤苦少愛，還會不利親近我之人，果然。&rdo; 花醒言面色沉重之極，東明帝道：&ldo;所幸，這一輩子，有個能叫我信任之人出現，其實，我都已做好被辜負的準備，誰知……上天竟如此厚待我這罪人。&rdo;花醒言輕聲說道：&ldo;凌時，別說了。&rdo;大抵是藥石得當，小半個時辰過後，東明帝恢復了幾分精神，外頭朝臣趁機進來見了一番，剩下事宜，自要花醒言出馬，花醒言暫且忍了先前打定的主意，出外安撫百官。花醒言離開之時，皇后同諸位公主皇子也都在，烏泱泱地擠在皇帝寢宮，花醒言去後不久，東明帝道：&ldo;皇后，你也累了，帶著太子跟大家夥兒回去安歇罷，朕也想清靜歇會兒。&rdo;皇后答應，於是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出外。花醒言先前去見群臣，也帶了季淑出來，她閒著無事，就在外殿坐著發呆，眼睜睜看皇后帶著太子行經身邊，那太子辰熙忽地道：&ldo;母后，兒臣等會再回去好麼？&rdo;皇后點頭，目不斜視離開，辰熙恭送罷了，撒腿跑到季淑&ldo;藏&rdo;身之處。季淑先前見皇后帶人經過，便向後一退，站在柱子後頭，無人察覺，一低頭髮現太子辰熙站在跟前，亮晶晶地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自己，又是意外又是不安。&ldo;太子……&rdo;季淑喚，剛想攆他走，太子辰熙卻道：&ldo;花季淑，你在此作甚？&rdo;季淑道：&ldo;呃，我等我爹爹回來。&rdo;辰熙道：&ldo;丞相此刻忙，怕要一個時辰才回來，不過，我方才出來時候，父皇悄悄跟我說，叫我找你去見他。&rdo;季淑嚇了一跳，本能地有些忌憚東明帝，卻又不願給這小鬼看出，便道：&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