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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見她神思恍惚，言語糊塗，還以為她人在上官府，分明是不曾清醒過來，便急忙轉頭看向搖光，說道：&ldo;搖光，快來。&rdo;搖光正呆呆站著，聞言便上前來，見季淑面色慘白，嘴角一抹硃紅，氣息衰竭，心頭也是一驚，急忙伸手握住季淑的手，聽了片刻，手倉促縮了回來，就輕聲地道：&ldo;不好……&rdo;楚昭只覺得驚心動魄，便說道：&ldo;到底如何？你、你細看看再說。&rdo;搖光見他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便道：&ldo;天樞……你、你將她的衣裳解開。&rdo;楚昭一怔，接著二話不說便將季淑的衣裳解了，搖光一眼看到季淑頸間膩白膚色，目光不由自主向下滑去，卻又醒悟過來，急忙低了頭，只道：&ldo;天樞，你看她……她之間，或者胸腹之間，是不是……是不是有異樣。&rdo;楚昭握著季淑衣裳，垂眸看去，越過那玲瓏浮突的所在，果然見在季淑腰間往上，有一線紅痕，若隱若現，好似是劃傷，細看卻又不是，卻彷彿一抹胭脂浮著，再細看，卻隱隱地好似在動。楚昭失聲道：&ldo;怎會如此？&rdo;將季淑胸前衣裳掩起，只露出腰間這片兒，說道，&ldo;搖光你看看無妨！&rdo;搖光這才轉過頭來，垂眸一看，心頭髮憷，喃喃地道：&ldo;果然……果然被我料中。&rdo;楚昭道：&ldo;究竟如何？&rdo;搖光說道：&ldo;天樞，醜話說在前頭，這個我真的不成的。&rdo;楚昭按捺怒氣，道：&ldo;你說她到底是如何了！&rdo;搖光吶吶說道：&ldo;這蠱已經養的半大了……看起來有些年頭，至少兩年。&rdo;楚昭目瞪口呆，問道：&ldo;兩年？怎會？&rdo;如聽天方夜譚。搖光說道：&ldo;這叫胭脂蠱，又叫絕情蠱，很是難得，又難伺候，我也是第一次見，據說中蠱之人，只要隔斷時間將玉魄帶再身上，便絕無異樣，甚至也絕少疾病，可身子卻會日虧一日，任憑多健壯之人，也會日漸羸弱，精氣衰竭，若是滿了五年，蠱蟲成了，那人便會枯瘦而亡。&rdo;楚昭說道：&ldo;玉魄……那是何物？&rdo;搖光道：&ldo;這蠱極難得，且又古怪，要養兩三年才得一隻，養蠱之時，旁邊必陪著一塊上好美玉給他，蠱才會安穩養成，蠱蟲成之日，玉魄也成了，此後玉魄在旁，蠱蟲就不會發難，玉魄離身，蠱隔不多長時日，得不到玉魄相陪，就會躁動發作。&rdo;楚昭說道：&ldo;她先前渾然無事，莫非是有玉魄防身？&rdo;搖光卻又道：&ldo;我雖不知道究竟如何，但多半是這樣了。&rdo;楚昭說道：&ldo;玉魄何在？哪裡能找到？&rdo;搖光道：&ldo;這個須問下蠱之人，另，天樞，莫非你想找玉魄？&rdo;楚昭道：&ldo;這是自然！&rdo;搖光搖頭，說道&ldo;天樞……若是我，就不會找那玉魄。&rdo;楚昭問道：&ldo;這是何意？為何不能找！&rdo;搖光說道：&ldo;因為，玉魄不回來，這蠱就不會長成，但若是過了三年之期，蠱成了，就算有蠱引也是無濟於事，這人到了第五年上，必死無疑，什麼也救不了的。&rdo;說著，便輕輕嘆了口氣。這真真宛如&ldo;飲鴆止渴&rdo;，楚昭一時也沒了法子，呆呆地只看懷中季淑。卻聽季淑道：&ldo;我爹呢，我有話要跟他說，快叫他來。&rdo;楚昭咽一口氣，說道：&ldo;搖光，我知道你先前所為，雖然太過，卻也是為了我好，你說我的願便如同你的願，那如今我便對你說句實心言語，這人對我來說至關重要，我萬不能沒了她，‐‐她就是我的性命一般！若是能有一分把握，也求你給我救上一救，你救了她，就如同是救了我的命了。&rdo;搖光怔怔望著楚昭，卻見他抱著季淑，手指頭輕輕拈起貼在她臉頰上的一絲頭髮，小心翼翼地似怕驚動了她，垂眸那眼，滿是柔情蜜意，又包含無限痛惜。驀地他抬頭定定看著自己之時，那虎目泛紅，隱隱泛著水光，卻又帶著決然，是無聲地相求或不由分說地命令，那股熟悉的味道，仍是昔日那個在邊漠同大家夥兒縱橫馳騁，傲然挺立馬背上的堅毅之人。搖光先頭只說他似有些變了，此刻卻才知道，楚昭並非是變了，他的身上只是多了某些先頭沒曾有過的東西，搖光不瞭解甚至害怕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