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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直去後,季淑忙不迭地抱住花醒言的手臂,說道:&ldo;爹爹,你剛才說什麼讓我儘快回府,我才好不容易回來。&rdo;花醒言道:&ldo;如今他出了這等事,你回去安撫他些,也是好的,總不能不管不問。&rdo;季淑皺眉,道:&ldo;爹爹,他既然……那樣,此事關乎女兒一生,不如跟他和離了吧?&rdo;花醒言搖頭。季淑問道:&ldo;爹爹,為什麼?&rdo;花醒言看她一眼,卻走到先頭楚昭帶著祈鳳卿離開的窗前,目光一動,便探手將窗戶推開。季淑說道:&ldo;爹爹,你別站在視窗,留神著涼。&rdo;就過來拉花醒言,目光一動瞬間,卻見窗戶底下花樹旁邊,鬆軟的泥地上,因著幾個凌亂的腳印。季淑心頭一跳,就看花醒言。花醒言目光掃過地面,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只說道:&ldo;淑兒,你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喜歡的東西,千方百計也要到手,得了手後,不幾日,卻又棄如敝履。&rdo;季淑心中叫苦,想道:&ldo;那不是我啊。&rdo;花醒言說道:&ldo;當初你嫁上官直,大概是因聽了他非議你的話,賭一時之氣,不過,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上官家是名門望族,在朝中盤根錯節,上官直身為嫡長子,雖然性格迂腐了些,但才氣橫溢,又是個磊落君子,若非你的脾氣跟他有些相沖,倒是天作之合,美滿姻緣。&rdo;季淑說道:&ldo;爹爹,我不願意留在上官家裡,你做主,讓我同他和離了,好麼?我情願一輩子不嫁人,只服侍爹爹。&rdo;花醒言說道:&ldo;自你娘去後,我獨力撫養你,愛逾珍寶也不為過,為父可以答應你任何事,可是唯獨這一件,不能應承。&rdo;季淑聽他說的堅決,頗為震驚,便問道:&ldo;這是為何?&rdo;花醒言說道:&ldo;你可還記得你出嫁時候,為父跟你說過的話麼?&rdo;季淑呆呆看著花醒言,花醒言道:&ldo;為父跟你說過,你若只是胡鬧,嫁別個也還罷了,獨獨上官家,不是能鬧著玩兒的,當時我問你,是否要反悔,你對我說,絕計不會。&rdo;季淑茫然不知所措,說道:&ldo;爹……&rdo;花醒言說道:&ldo;按理說,這三年來,你在上官家,他們家裡也沒怎麼虧待你,你的性子卻未曾改多少,我聽到的訊息,倒多半是你在上官家惹事,何況,先前你招惹了那個戲子,子正也未說什麼,淑兒,就算是看在為父的面上,你稍微收斂些好麼?我看子正是個好人君子,對你也並非全無情意,你若是收斂心思,同他和和美美的……&rdo;季淑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頓時說道:&ldo;爹爹!那……那你是不願意我出上官家了?&rdo;花醒言將那扇窗戶緩緩關上,回頭說道:&ldo;是。爹爹希望你稍微收心,要鬧騰的話,只要別太逾矩,子正是不會說什麼的,只要你肯對他假以三分顏色……淑兒,你要知道,爹爹是為了你好。&rdo;花醒言說過這個,便又道:&ldo;淑兒,再住個一日,就回上官家罷。&rdo;季淑心裡亂成一片,想來想去,說道:&ldo;可如今上官直他……他那樣了,爹爹,莫非你要我回去守活寡麼?&rdo;花醒言搖頭,道:&ldo;子正還年輕,此事大有蹊蹺,我會叫太醫好生去看一看的,再者說,就算真個是如此的,淑兒你不是還認識鳳卿凰卿的麼。&rdo;季淑覺得這話如一根刺般,刺在心頭,不由瞪大眼睛看花醒言,眼中卻浮出淚來,忍了再忍,終於說道:&ldo;爹爹你這話,是在質疑我,還是斥責我?&rdo;花醒言雙眉一皺,過來將季淑扶住,說道:&ldo;淑兒,知子莫若父,正因為爹爹知道你的心意,故而才叫祈鳳卿住在這別院裡頭,怎會是斥責你?只要為了淑兒願意,一些世俗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麼。&rdo;季淑說道:&ldo;那為何你不讓我離開上官家?&rdo;花醒言略微遲疑,仍說道:&ldo;總之你聽為父的就好,除了這件事,其他的都可商議。&rdo;季淑在相府又多住了一日,自跟花醒言長談之後,季淑心中那一團熱火不知不覺間寒了不少,她忽地察覺:花醒言雖然很像是花風南,可是……行事同脾性上卻大相徑庭,只能說,當花醒言溫柔看她的時候,他便像極了花風南,可除此之外,卻宛如個陌生之人。花風南沒有花醒言這樣……深沉,讓人猜測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