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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說道:&ldo;為何?&rdo;大太太道:&ldo;這種能下狠手謀害主子的奴才,不罰她反而抬舉她,其他的看了,個個效仿,又怎麼說?&rdo;季淑淡淡一笑,說道:&ldo;若說謀害,倒也不至於……其實我沒有跟太太說的是,暮歸這麼做,倒也有一半是我的原因。&rdo;大太太抬眸,道:&ldo;你?&rdo;季淑笑道:&ldo;不錯,當初我曾經答應過,將來要抬舉暮歸當爺的妾的,只不過我的記性不大好,拖拖拉拉就一直到如今,暮歸也是一時等不及,她恨我出爾反爾的,氣不忿的,就做出這種該打的事來,不過細細追究,我這個當主子的,也一樣有錯,誰叫我當面兒答應了她,卻又不肯兌現呢?也難怪她熬不得,狗急跳牆了,若說暮歸該打十大板,我卻也要捱上三板子,‐‐太太你說是麼?&rdo;大太太面色古怪,望著季淑一時說不出話來。若是她心中沒鬼也就罷了,偏偏她心懷鬼胎,她也曾跟季淑一般,答應過暮歸的,如今季淑這一番話,表面是說自己,實際上也暗指大太太,因此大太太一時作聲不得。季淑道:&ldo;我念在這丫頭對爺是一片痴心的份兒上,可憐她。太太菩薩心腸,這件事不如就讓淑兒做主,如何?&rdo;大太太道:&ldo;你真個要非她不可?&rdo;季淑說道:&ldo;正是如此,不然淑兒也於心不安,畢竟她這幾年來伺候的頗為周到,為了這一回錯落的萬劫不復,我真真不忍心。&rdo;大太太道:&ldo;倘若我堅持不允呢?&rdo;季淑不慌不忙,說道:&ldo;太太的決定我自然不敢違抗,只不過……暮歸捱了罰的話,還有的人也逃不了,一個是奴婢,一個是姨娘,一個下藥,一個換藥,誰比誰好上多少?少不了就要打斷骨頭連著筋了,我也不敢私自瞞著這些,就只好去跟老太太說,讓她老人家評評這個理。&rdo;大太太略有幾分怒氣,道:&ldo;你是在要挾我麼?&rdo;季淑垂頭,道:&ldo;我哪裡敢,我只是沒有其他法子了……還請太太就發好心答應了我,我來之前曾許了暮歸的,若是就空著雙手回去,倒讓那些丫鬟瞧我不起,‐‐我一個上官府的大奶奶,給爺選妾的小事都做不了主……還請太太給我三分顏面,我也落得自在,老太太那邊不用受驚擾,大家相安無事,依然天下太平。&rdo;季淑出到外頭,春曉夏知接了,季淑轉頭看向旁邊那人,道:&ldo;走吧?&rdo;旁邊垂手站著的丫鬟渾身抖個不停,慢慢地抬起頭來,卻正是暮歸,雙眼滿滿的淚。季淑淡淡看她一眼,邁步往外走。丫鬟們跟在身後,轉出了太太的大屋,行到了花園處,左右人也漸漸少了,身後&ldo;噗通&rdo;一聲,季淑回頭,卻見暮歸雙膝著地,跪倒跟前。季淑停了步子,問道:&ldo;怎麼了?&rdo;暮歸低著頭,淚噗噗地打在膝頭上,半晌抬頭,望著季淑說道:&ldo;方才奶奶跟太太說的話,我在外面兒,聽得清清楚楚,若是沒大奶奶,我今日便死定了。大奶奶的救命之恩,暮歸……不是不識好歹之人,從此牢牢地銘記於心。&rdo;季淑一笑,不以為意轉開頭去,看牆頭上一片淡紫色的碎花兒堆,如鬱郁的紫雲般張揚開去。暮歸不見季淑搭腔,便又道:&ldo;請奶奶放心,暮歸也不敢對奶奶再有二心,‐‐我暮歸今日對天發誓,以後絕不會再做半點兒對不起大奶奶的事,倘若有違誓言,就讓我一輩子心願難成,淪落為妓,惡疾纏身,死後亦無葬身之地。&rdo;季淑緩緩搖頭,這才看向暮歸,笑道:&ldo;傻丫頭,說的這麼毒做什麼,今兒天這麼好,別說這些煞風景的話。&rdo;倒不是發了什麼慈悲之心。或許,也有些好奇,或將心比心。花季淑起死回生了一次,她忽地想看看,另一個人起死回生之後,會是如何。如她先前所說:她能讓暮歸生,也能讓暮歸死。何況,留下這丫鬟,還有另外的用處。一來是上官直那邊,實在讓季淑不堪煩惱,若是暮歸有本事纏著他,倒是好,求之不得。二來,這府內危機四伏,倩姨娘,大太太,甚至其他之人……這院子裡的水如此之深,她實在懶得去一一的探。季淑只是覺得,該放一條鯰魚下去。挪威人愛食用沙丁魚,活魚比死魚價格更高,但沙丁魚懶惰不愛動,運輸的路途又長,很容易死,因此有聰明的漁人在沙丁魚中間放一條鯰魚,鯰魚以魚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