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與天齊/無處不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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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慶瑞笑了笑，溫聲道：&ldo;既然如此，我也不便說了，請姑娘見諒……&rdo;無豔道：&ldo;沒什麼，你們這兒的人都是這樣，有什麼也不直說，總是拐彎抹角的，我不喜歡，不過不打緊，反正我又不一直都在這兒。&rdo;李慶瑞面上笑意僵了僵，深看無豔一眼，便復又轉身，如此默然往前行了會兒，無豔見前頭簾幕低垂，空氣中似有種古怪味道，無豔掀起鼻子嗅了嗅，道：&ldo;好重的藥氣，咦，還有龍涎香的味道。&rdo;李慶瑞意外之餘腳下一停，正欲讓她噤聲，便聽得簾幕背後有人用沙啞的聲音道：&ldo;人來了麼？進來吧。&rdo;李慶瑞臉色肅然，低頭恭敬道：&ldo;是。&rdo;☆、 桃第花依舊笑春風無豔聽到這個聲音,便跑上前，伸手撩開簾子，卻見內側橫著一張床榻,榻上半坐一人,披衣看來，幽淡的燈光中,顯出一張略見憔悴的臉,然而雙眸卻依舊有神,不失威嚴。床榻兩側各自站著一人,垂手侍立,一動不動。無豔歪頭,將榻上之人細看。身後李慶瑞遲疑片刻，終究未曾開頭，只低下頭去。榻上那人咳嗽了聲，才道：&ldo;你就是慈航殿的新出弟子？叫……無豔麼？&rdo;無豔點頭：&ldo;你也知道我？&rdo;無豔說著，已靠近榻邊，伸手便握住那人的脈搏。那人挑了挑眉，卻不做聲。無豔因為惦念尉遲鎮，便想速戰速決，細聽了會兒，便擰眉叫道：&ldo;咦，你的身子怎麼這樣弱？大叔你多大年紀了？&rdo;李慶瑞低著頭，聞言便皺眉。榻上那人卻不動聲色，緩緩道：&ldo;朕……咳，我快五十了。&rdo;無豔道：&ldo;奇怪，奇怪。&rdo;那人道：&ldo;有什麼怪的？&rdo;無豔搖頭道：&ldo;按理說你的身子不該這樣弱的，起碼要六七十歲才會顯出這樣油盡燈枯之態。&rdo;榻上那人聽到&ldo;油盡燈枯&rdo;四字，面色一凜。李慶瑞臉色大變，忙跪地：&ldo;父……請恕罪……&rdo;榻上靜坐的人一抬手，制止了李慶瑞。原來此人，正是當朝皇帝，九五至尊，李慶瑞李丹纓等的父皇，李世元。為王為尊者，總是忌諱一個&ldo;死&rdo;字的，就算李世元纏綿病榻良久，內心也早有所準備，但有慈航殿的醫者來看，總是懷著一份希望的，聽了無豔這四個字，就如心頭直插了一根刺般。李慶瑞知道不好，剛欲請罪，李世元抬手示意，李慶瑞才及時住嘴。李世元抬眸，看向無豔：&ldo;何為，油盡燈枯？&rdo;無豔瞧出他神色肅然中有幾分隱隱頹然，便安撫道：&ldo;對不住，你不要介意，然而你的脈象遲澀無力，血氣有枯竭之意，我才這樣說的，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操勞過度，又加心力交瘁有失調養的話，是會導致如此的，我想大叔你一定是個極操勞之人。&rdo;李世元聽到此，才一笑，道：&ldo;是啊，操勞半生了……但是，我家是個富貴之家，也有請過很多高明醫者，一直不缺調養，又怎會如此？&rdo;無豔變換手指，聽著李世元的脈，一邊細想，道：&ldo;若真的連高明的醫者都無法將大叔的身子調養起來，那麼，或許是因為大叔你患的是心病，心病怕是無藥醫的。&rdo;李世元雙眉皺起，澀聲問道：&ldo;慈航殿素來有妙手回春之能，聽聞小姑娘你又是鏡玄真人的得意弟子，莫非，連你也無能為力？&rdo;無豔道：&ldo;你怎知我是師父的得意弟子？才不是這樣，師父常常對著我唉聲嘆氣，說我愚鈍。&rdo;李慶瑞微抖，李世元更是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無豔忙去撫他的背，又道：&ldo;大叔，你別急，聽我說，你現在的身子，就像是一個腐朽的堤壩，雖然有好些人忙著壘石築土地維護，但是怎奈海浪日高，遲早是受不住的，若是想好……只能讓那海浪退去，對大叔來說，便是去了你的心疾，我瞧這京城裡的日子不好過，大叔你的年紀也大了，若是能找個地方靜靜修養一陣子，或許會有起色。&rdo; 李世元緊緊皺眉，眼神閃爍。正在此刻，有個聲音帶著怒意道：&ldo;哪裡來的賤人，敢在此妖言惑眾！皇上自要在京城之中，哪裡有去什麼地方靜靜修養的，你是何居心，誰派你來的！&rdo;李慶瑞早轉過身，躬身行禮。李世元卻仍皺著眉，並不做聲，無豔回頭，見簾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