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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年開一輛半舊的二手桑塔納,人也不修邊幅,仗著底子好,臉耐看,穿什麼都是模特效果。倒是傅迷薇,受夠他整天穿同樣的衣裳,三天兩頭用兩人的定情信物‐‐上網都要轉半天的小破筆記本,去網站上搜尋男士服飾,趕上特價,就給他購置幾件行頭。時間一長,衛斯閒渾身上下,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是傅迷薇一手出資操辦。傅迷薇常開玩笑說是養了個小白臉,衛斯閒也不惱,依舊樂觀體貼,這也是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堅定的前因。衛斯閒不僅賣相好,脾氣更好,一般這樣的男孩兒就真的有吃軟飯的潛質,要不然就浮誇,還有一類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前輩子是水仙。但衛斯閒是個奇葩,幹著基層的活,賺著白菜的錢,卻從來不急不躁,不抱怨,也不好高騖遠,腳踏實地,總而言之,一個&ldo;穩&rdo;字。充滿了踏實過日子的氣質。就是這樣的衛斯閒,有缺點,也有優點,一個淡定的矛盾體,把傅迷薇迷得無法自拔。衛斯閒看傅迷薇笑得嘴都歪了,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忍不住辯解:&ldo;這次我真的有錢,剛談了個專案,老闆開心,發了筆獎金給我。&rdo;&ldo;那你怎麼不上交啊?&rdo;傅迷薇開始豎眼睛,攤出手掌心。衛斯閒在她的掌心上輕輕一撓,討好地笑:&ldo;我保證,買了我想買的後,剩下的都上繳給領導。&rdo;&ldo;你到底想買什麼啊?&rdo;傅迷薇倒是有點好奇了,陰險地揶揄,&ldo;你的獎金夠不夠在這兒買雙襪子?&rdo;衛斯閒氣憤:&ldo;你怎麼總這麼小看人呢,爺今天就讓你知道馬王爺三隻眼。&rdo;傅迷薇只知道楊戩三隻眼:&ldo;馬王爺是誰,總聽人提起他。&rdo;如果知道衛斯閒是想來買什麼,傅迷薇定不會現身。衛斯閒拉著她,徑直走到賣皮草的店,看著滿目毛茸茸地,如誤入屠宰場,傅迷薇直了眼。衛斯閒一臉陶醉,用讀廣告詞的語氣朗誦:&ldo;這‐‐就是顛倒眾生讓天下女性為之瘋狂的貂,我覺著這件很適合你。&rdo;傅迷薇的眼前自動飄出如此一行字: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她轉身就走,卻被衛斯閒攔住:&ldo;我從來沒給你買點好的,就這一次,剛才看你在外面兒臉都凍綠了,知道爺多心疼?求你了……&rdo;連哄帶騙,彷彿是在求著別人出錢給他買東西。這樣好的皮相,又是五好男友的舉止,令店員傾倒,急忙上前介紹:&ldo;這是今年冬天新款,賣的可快了,美女您這身段兒穿上,肯定沒得挑!&rdo;又對衛斯閒道:&ldo;先生您的女朋友身材真棒,是不是模特兒啊?&rdo;練就了的嘴皮子,又覺衛斯閒求著傅大小姐的樣子乖乖地委實可憐,店員左右逢源,態度格外真切,渾然看不出是刻意奉承。衛斯閒在店員的奮力幫襯下,不失時機地把貂皮披在傅迷薇身上,只是這般往肩頭一披,即刻發出略帶誇張地嘖嘖:&ldo;這是誰啊,我都不認得了。&rdo; 這會兒周圍幾個挑衣裳的女子也走過來,望著眼前豔光四射的美人兒,一個個目眩神迷,急叫店員也來一件同款試穿。傅迷薇本就生著一張招蜂引蝶的臉,加上無可挑剔的魔鬼身材,如今散散地披著這件牛衣,頓時氣質與眾不同,從簡單地流落風塵昇華成為兼職二奶,還是富商包養的那種。看看鏡子裡豔光四射的那副皮相,傅小姐也有些迷怔,若說不愛這樣保暖又華貴的衣裳,的確違背女人的天性,人人都有點小虛榮不是……可真要接受,卻又違揹她的良心。終於咬牙切齒,血淚交加,痛將衣裳拂開,衛斯閒已經果斷按住她的肩膀,豪氣干雲地叫:&ldo;買單!&rdo;忙的團團轉的店員眉開眼笑地跑過來,手腳麻利開了單子,看著傅迷薇在旁邊擰眉糾結,看著那桃花眼小蠻腰,忽然問:&ldo;先生,您的女朋友很眼熟……是不是哪個明星啊?&rdo;衛斯閒粲然一笑:&ldo;你怎麼光覺得她眼熟,我就不眼熟嗎?&rdo;店員睜大眼睛,看著眼前俊美的小哥兒,驀地也有了幾分眼熟,急忙搜尋記憶:&ldo;對了,您……是不是最近那個很紅的電視劇裡……&rdo;衛斯閒故弄玄虛,&ldo;噓&rdo;了聲,接過卡跟單子,瀟灑而去。不知名的小館子,酸豆角雞肉面,散發著騰騰熱氣,在嫋嫋白汽裡,傅迷薇的眼神也越發迷離。&ldo;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