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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一一聽在耳中。不錯,跳不出的話不丟人。棄權的話才是正常的吧?這分明就是刁難人了。陳思正在單腳尖點地旋轉,走神的瞬間,腳下一歪,腳腕處一陣疼痛,沒有掌握好方向,身子失去平衡,&ldo;噗通&rdo;一聲,摔在舞臺上。後臺一片驚呼的聲音。能闖到第三關來的都不是等閒之輩,誰也不是剛練習的菜鳥,雖然有失誤,這樣驚人的失誤卻很罕見。在眾多雜音之中,陳思聽到一宣告顯的恥笑聲音:對於某些希望看她慘敗的人來說,這一幕真是來的好極了,也正是他意料之中吧。陳思跌在地上,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落下:等了那麼久,連了這麼多年,難道就該註定這樣,止步於此了嗎?原來她始終還只是一隻見不得人的醜小鴨,連展翅飛一飛的資格都沒有?心跳很急促,煩躁暴躁,恨不得把胸膛剖開,把心掏出來扔掉好了,實在太緊張太害怕了也太氣憤了,隨之而來的卻還有黑暗的絕望,陳思抬起頭來看臺下。目光在評委席上掃了掃。有人在搖頭,有人不以為意,有人抱著手冷冷看她,嘴角帶著得意的笑。而傅婉淡淡地看她一眼,很快將目光調開。陳思忽然自慚形穢。她憑什麼跟傅婉比?陳思在那一刻忽然想起蕭清旭的話來。這個世界大概就是這樣,有的人註定了天生是天鵝公主,有的人卻只是泥裡打滾的醜小鴨,當初驕傲地說出那些話來的自己才是最幼稚的吧?幸好的是……蕭清旭不在,所以他看不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陳思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蕭清旭。然後在她想爬起來退場的下一刻,她看到在觀眾席的後一排上,有個人影緩緩地站起身來。就在掃見那影子的那一瞬間,陳思感覺自己的頭髮都慢慢地豎起來了,心跳卻在一瞬間停止。渾身的血液,都在那時候上了臉,而眼睛裡大概是滴進了汗水,火辣辣的疼,有什麼東西瘋狂地湧了出來。怎麼會這樣?‐‐那人是蕭清旭。幾乎在掃一眼的那一刻陳思就清楚的認出來。他怎麼會跟著來?原來自己的狼狽醜態都給他看見了!!!陳思閉了閉眼。&ldo;你這混蛋,總要給你知道……醜小鴨也是可以跳舞的!&rdo;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曾經驕傲地罵他的話。用力地嚥下一口淚,陳思咬牙爬起身來。天鵝湖的樂曲仍舊在不識相的繼續,色教授招手,不耐煩地叫助理去把樂曲停了。評委們在等待下一位的考生。幕後,忐忑的備考者已經昂起了頭,做足姿勢準備上場。沒有人留意陳思的失敗。更沒有人恭送她悲慘的退場。所有行業都是這樣:失敗者,不足道。除了那個在黑暗裡緩緩站起來的人影,以及那一雙始終都看著她的眼睛。他憑什麼要目睹她的悲慘。陳思微微昂頭,眼中的淚還在流,嘴角卻緩緩上揚。已經失敗了……沒有比這個更慘的,她已經退到了沒有退路的角落,當初說的話卻還沒有忘呢,雖然丟臉,但是……就讓她丟臉去吧,反正他看到了自己最丟臉的樣子,怕什麼?她只是不服氣而已。黑暗裡似乎跟他微微對視:‐‐你說的對,我就是醜小鴨,但是我也說過,醜小鴨是可以跳舞的,那麼……就讓我為了你跳一跳又怎樣。傅婉不經意地抬頭,望見舞臺上的女孩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正在舒展雙臂。她略愣了愣的瞬間,那女孩兒已經輕鬆地轉了一個圈兒,腳尖直直地點地,雙手臂向著旁邊伸出去,另一條腿往外一踢,完美的角度,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轉了四五轉,右腿落地的瞬間,極其平穩,毫無異常,甚至帶著一種……耀眼的光。所有人看的明明白白。教授很急,叫:&ldo;行了,別跳了,把音樂停了!下一個!&rdo;沉默之中,是傅婉出聲:&ldo;等等,……讓她跳。&rdo;陳思豁出去,完全無視臺下所有人,只是憑著記憶,做著早就做的爛熟的所有動作。天鵝湖是她學習的第一齣舉目,三十二揮鞭轉她不知道練習了多少次,但是很可惜,每次都做不到三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