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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春模模糊糊聽了,只覺得他的聲音動聽之極,說些什麼,倒不怎地在意,因此全無防備,便又打了個哈欠,才說道:&ldo;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啊……&rdo;阿秀說道:&ldo;那你可曾想過,或許你護不住別人不說,自己反倒身受其害?&rdo;幼春將臉在阿秀胸口蹭了蹭,方道:&ldo;我並未想更多……若有人在我眼前受害,我卻是會更難過的……再說,總要有人試一試的,不是麼?&rdo;十一歲的少年,並未變聲,脆脆的,又有些軟軟的,好像是柔軟的水滴,自空中落下,打在浩渺的心湖之上,漾出層層漣漪,阿秀沉默良久,終於說道:&ldo;小傢伙,我……不喜你如此。&rdo;他本還想聽幼春說話,半晌,見無人搭腔,便低頭去看,卻見幼春伏在自個兒胸前,小手將他的衣襟扯開一片,露出內衣來,她便將臉貼在最近他心臟之處,舒服的合著雙眸,似已睡著。阿秀望著幼春浸潤在暗淡光影裡的恬靜睡容,無聲而笑,正想將她換個姿勢,幼春身子忽然猛地一顫,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阿秀一怔,卻見幼春緊皺了眉,小小的聲音帶著哭腔,叫道:&ldo;別扔下我……&rdo;阿秀震了震,卻見幼春嘴唇開合一番,卻又平靜下來,竟是做了噩夢。阿秀靜了許久,才伸手,手指輕輕摸過幼春臉頰,低聲說道:&ldo;小傢伙……&rdo;次日,漁船又在海上行了一天,胡漁頭同姜伯兩個看海勢,便又下了一次網,竟然又網了諸多肥魚大蝦上來。船上又是一陣忙碌,只阿秀一個清閒,手中握著個海碗,靠在船艙邊兒上看熱鬧,時而微笑。幼春也極高興,便去幫忙摘網,卻終究因不熟練,被蝦子刺了一下,那本就未曾痊癒的手又傷了,胡漁頭本要來叫她下去,不料有人卻更快,竟是阿秀搶先一步,伸手將幼春攔腰一抱,不顧她大叫,便將人帶到船艙下去。胡漁頭同姜伯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搖了搖頭。那邊船艙裡,阿秀說道:&ldo;小呆子,不是不叫你亂動的麼?&rdo;幼春說道:&ldo;我想幫忙麼。&rdo;阿秀說道:&ldo;你不去添亂就不錯了。&rdo;幼春頗為受傷,便默默地看向阿秀。阿秀對上她半是不服半是哀怨的眼神,終究忍不住哈哈笑起,伸手摸了摸幼春的頭,說道:&ldo;你始終還小,那些活計,交給他們去做便可……對了,你先前說為何上船?&rdo;幼春說道:&ldo;家裡頭窮……&rdo;阿秀說道:&ldo;據聞那不是你家,何必如此操勞,你不過是個小孩,需要別人照料才是。&rdo;幼春搖頭,說道:&ldo;我不用人家照料。&rdo;阿秀皺眉,看她滿臉倔強,卻並未說什麼,只自懷中掏出一瓶傷藥。幼春見狀,說道:&ldo;唉,好生可惜。&rdo;阿秀便給她的傷口上藥,見那小小的手指上傷痕遍佈,忍不住一陣心悸。聽幼春說話,便問道:&ldo;什麼可惜?&rdo;幼春摸摸胸口,說道:&ldo;先前你送我的傷藥,並未用完,就在黑蛇島上丟了……&rdo;阿秀緩緩一笑,幼春惋惜罷了,忽地又笑,說道:&ldo;幸好……&rdo;阿秀問道:&ldo;又怎麼了?&rdo;幼春說道:&ldo;幸好錢沒有丟。&rdo;一臉滿足。看的阿秀歡喜未已,便又笑又惱。漁人們滿載而歸,有人便於船上唱起歌兒來,幼春豎起耳朵聽,卻聽是個渾厚的男子聲音,唱道:&ldo;三千里長河入海,人世滔滔曲,甘苦都在其中,難解其中意……&rdo;幼春側耳傾聽,不由說道:&ldo;真好聽。&rdo;阿秀說道:&ldo;這有什麼,我唱的比這個更好。&rdo;幼春就看他,說道:&ldo;大人!你會唱曲兒?&rdo;阿秀看她雙眼圓睜,一時後悔自己不該隨口便賭出這句,然而騎虎難下,他卻是不想在幼春跟前退卻的,因此只道:&ldo;本大人什麼不會?只不過你別望著我……我輕易不會唱給人聽的。&rdo;幼春就嘆息,卻連連瞥阿秀,阿秀只當看不到。順風順水,船很快便停在塗州港口上,早有等待的小販在彼,頓時便一擁而上。幼春趴在船頭,仔細看底下有無阿順,看了許久,卻並未見到人,不由略覺失望。阿秀從旁看了,便問道:&ldo;你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