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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林謹一這番話,許紓和自然是明白了其中蹊蹺。

太巧合就不對勁。

如今往那人心險惡裡分析,八成是這死者張遇福的弟弟弟媳,兩口子收了人錢財,害了張遇福的命,又再把那可憐的小女兒給賣了,麵館幫廚的大娘也是幫兇之一,又拿錢財,又給自家瘸腿的孫子討了個不要錢的媳婦兒,自然是好。

“可憐那張巧兒,生的白淨水靈呢,才十三歲的年紀就要被賣了,要與她定親的那瘸子都二十了,模樣脾性也都差,奴婢瞧著都氣惱,好歹是親侄女兒,害了自家兄長,再賣侄女,那張遇才兩口子心裡過得去?”

林謹一的大丫鬟纖雲在旁邊嘆氣道。

這事兒是她去查的,看見的多,自然心裡更不舒服。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林謹一也皺眉。

許紓和亦是冷著雙眸子,“一樁案子,牽扯多少無辜之人,如今我是沒功夫慢慢來的,既然是抓住了疑點,即刻就往下深挖,這些個人是死不足惜。”

“你與我想的一樣,對他們手軟不得,我的人查到之後已經在盯著了,只要你開口,即刻就把人帶來你當面審問。”林謹一正色道。

“那樣怕會打草驚蛇。”許紓和搖了搖頭,思索片刻才沉聲道,“讓人先盯著,別出差錯,我夜裡去。”

她們能查到這兩處地方,就怕旁人也盯著呢,這一把人帶來問話,可不就暴露了。

林謹一會意,也是贊同。

兩人又商議了一陣,許紓和才離開,回了陳家。

剛進門,就遇上了陳勳。

“三嫂這是去哪兒了?我和父親有事尋三嫂商議,不曾想三嫂不在家裡。”

“去了趟衙門。”許紓和麵色冷淡。

是了,現如今雖是同在一處屋簷下,但早已算是撕破了臉皮,許紓和將馮氏對她做下的那些事捅出去,報到衙門,這是已經開戰了。

對陳勳也沒必要再假模假樣的和諧。

況且如今許紓和覺著,暗中與她作對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瞧著溫潤無害的小叔子。

“嫂嫂是去看三哥了吧。”陳勳面露擔憂之色,一副想要和解的樣子,“這事情都趕在了一塊兒,爹累病了,家裡如今只有三嫂和我能出面理事,人多總歸主意多些,三嫂不如先放下心中成見,咱們一同商量商量...”

“沒什麼好商量的。”許紓和冷聲拒絕。

旋即上下打量陳勳一番,面露惱意。

“四弟是讀書人,這是非對錯想來分的該比旁人更清楚些,公爹是長輩,做事對錯與否,我如今是不計較了,可四弟若是想叫我做些什麼,救了婆母還有二哥二嫂他們回來,那是休想!”

“三嫂...”

“我自嫁進來,從未做什麼損害陳家利益之事,你三哥多年來更是為家中產業費神費力,不過是為著他生母留下的嫁妝沒落到你娘手裡,爹又因生意上的事,給了他家中股份,你們就要這般痛下殺手,若他好好的從獄中出來還好,若不能,我定與你們陳家不死不休!”

許紓和像是怒極了,根本不給陳勳多張口的機會,叱罵一通,甩袖就離開了。

陳勳抬了抬手,像是想挽留解釋,但最終還是放下,面上帶著為難之色,嘆了口氣。

“少爺。”隨行小廝低聲安慰。

陳勳垂眸,“先回去吧。”

語罷轉身離開,像是苦惱極了。

只是這面色在他臉上並未維持多久,待得回了自己的院落,便消散殆盡,換上了副陰冷的樣子。

“看樣子她還沒找到什麼好法子救人,今日她出府這麼久,倒是叫我白擔心一場。”

如果許紓和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怕不會這般惱怒失態。

連不死不休這種話都說出口,可不是失態麼。

小廝殷勤遞上茶水,“三少夫人終歸是婦道人家,即便有什麼手腕心思,那也侷限在後宅裡,到了外頭,怎麼上得來臺面,況且少爺您是和那黃縣令合作,這縣衙的事兒就是捏在您手裡的,還怕什麼呢,解決乾淨,就是時日問題。”

“也不能大意,我這三嫂沒那麼簡單。”陳勳接過茶盞,淺抿了一口,再度抬眸,眼底就多了幾分狠厲,“這個黃縣令,又想得銀子又想得好名聲,世上哪有這麼兩全的事,這兩日三嫂鬧出了些風波,礙於口舌,他暫時不便動手,可最多也就三日,該有個了結,否則夜長夢多。”

這話出口,小廝很快會意,“那奴才明兒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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