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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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已經左臂右腿已然掛彩，大小姐憂心情郎，喊上一聲叔叔足以震懾眾人卻將教主夫妻至於險境。只是此類事情發生次數太多，小玉已然習慣：若是她與任盈盈異地相處，的確除了愛人之外，他人死活也並不放在心上。小敗敗輕喚了聲&ldo;小玉&rdo;，迅速從腰間拔出長劍。銀光劍身寒氣逼人，小玉立即從丈夫手中接過火把，自己則跳至任大小姐身邊，俯視下方：當前洞內纏鬥雙方除了令狐沖與左冷禪之外，也不過五六人。小敗敗刷刷擊出三劍，無一虛發，命中三人要穴，為&ldo;衝郎&rdo;解圍不過須臾之間，此刻左老師挺劍刺來，小敗敗側身輕巧一讓，劍尖向上虛刺，左冷禪只覺對方劍身寒氣刺得面板生疼，足尖輕點躍起數尺避讓，此時令狐沖剛剛放倒兩名劍客，正轉身時習慣性揮劍護住身前，卻正巧劈中左冷禪右肩。左老師長劍應聲墜地，小敗敗眼疾手快，左手食指戳向左冷禪肩處大穴。左冷禪左手脫力，鋒利匕首刀尖向下，落到地上，像是宣示著什麼一樣，發出悅耳清脆的金石之聲。小玉輕功並不差教主許多，衣袂閃動之間依然躍至丈夫身邊。任盈盈趕忙跳到地上行禮，&ldo;叔叔、嬸嬸。&rdo;令狐沖也收劍恭敬一揖，&ldo;東方教主，夫人。多謝東方教主相助。&rdo;不得不說，令狐沖不卑不亢坦蕩真誠這兩點很難讓人討厭他。小敗敗小玉二人略一點頭，小敗敗拿過火把，問道：&ldo;想好如何出去了？&rdo;任盈盈指指石壁處暗道入口，&ldo;我瞧著左冷禪帶人從此處來。我……和衝郎便從這裡出去。&rdo;小敗敗頷首道：&ldo;很好。&rdo;令狐沖面色稍變，隨即東張西望，小玉便道：&ldo;令狐少俠可是在找衡山派莫大先生？&rdo;令狐沖並不迴避，&ldo;正是。&rdo;小玉笑道：&ldo;我們這兒正有位故人想見見莫大先生，煩請少俠轉達。我們礙於身份，就不動手了。&rdo;剛剛小敗敗亦是如此打算，明明他武功高出左冷禪許多，卻偏偏算準機會，定要讓令狐沖揮劍擊中對方，就是免得落人口實。令狐沖何等聰明，應允後幾下探索，已然尋到莫大掌門，再探探鼻息，欣喜叫道，&ldo;盈盈。&rdo;任盈盈走至情郎身邊，二人再次行禮，令狐沖背起莫大先生，任盈盈則跟在情郎身後步入暗道。小玉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多嘴提醒：嶽不群在密道之外設下機關預備大網撈魚。大約令狐沖此刻對&ldo;恩師&rdo;之事還未完全死心，此時點破，沒準還會被認作有心挑撥他們師徒關係。小敗敗拉著小玉在一塊突出的山石後面的角落處坐下，&ldo;時候差不多了。&rdo;二人閒談間，爆炸產生的白光刺了雙眼，還來不及反應，強烈衝擊波撲面洶湧奔來，等她再次恢復神智，驚覺倒在自己身上的丈夫竟然沒有半點動靜。小玉腦子裡轟隆一聲，她控制自己顫抖的雙手按住他胸膛：心跳有‐‐不是幻覺，再試一次；心跳確實有，但沒鼻息。她使出內力震開周圍沙石，將丈夫平放在地上，開始人工呼吸。只是她剛剛用力擠壓胸膛，身下之人便擠出一個字來，&ldo;疼。&rdo;此時&ldo;教主、夫人&rdo;之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小玉大吼一聲&ldo;沒死&rdo;，周圍迅速恢復寂靜。片刻之後，便只剩教主隨身兄弟清理洞口碎石的卡啦之聲。小敗敗大手拍在小玉額頭，&ldo;看把你嚇的。&rdo;&ldo;都快魂魄出竅了。&rdo;小玉抬起顫動不止的雙手給他看，&ldo;現在還哆嗦著。&rdo;&ldo;哎呦，我可捨不得讓你守寡。&rdo;他□一聲，&ldo;我剛剛好像看見我娘來接我了。&rdo;小玉單手撐住他後背，仔細檢視個好幾回，總覺得他除了極少的皮外傷和輕微腦震盪之外似乎無甚大礙。像是在印證小玉的判斷，他從地上坐起來，皺了眉頭，&ldo;還說將當年長老們遺骨帶回黑木崖隆重安葬，這一亂炸再難分清。&rdo;外面奮力挖土的教眾沒人敢吭聲，&ldo;我早說了行事須得謹慎，你們究竟是想炸平華山還是想活埋本座？&rdo;此時破開的洞口還不足以通行，只見小敗敗幾個親信在外無一不臉色蒼白，卻手下不停全力挖開礙事碎石。小玉放下心來，全身一軟，就勢躺倒在地，身周滿是碎石碎骨碎屍也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