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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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無心插柳柳成蔭？&rdo;&ldo;是啊。練功自是要服藥抑制□，但每每想起你，覺得對不起你，又是愧疚又是心疼。誰料越是難過進境越是神速。然後，我就悟了。&rdo;小玉挑眉，&ldo;我不信。&rdo;他抿抿嘴唇，&ldo;這些話說得我好難為情，你知道我之前都不這麼講話。&rdo;小玉只覺全身雞皮疙瘩瞬間撒了一地。他撲過來，死死摟著她的身子，&ldo;小玉，你莫要不信。若是有一句謊話，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rdo;小玉不住顫抖：犯病不帶突然襲擊的，&ldo;嗯。我信。&rdo;痛苦與不幸，除了能將男人折磨成詩人或者哲學家，還可能點化他稱霸武林。不僅&ldo;且娘且妖&rdo;的小敗敗如此，再遠一點，還有一個&ldo;黯然銷魂&rdo;的楊過。你不服都不行。&ldo;對了，昨天就說有好東西給你看，事情一多竟忘了。&rdo;他敲敲自己太陽穴，&ldo;你在這等著，我拿來給你瞧瞧。&rdo;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然返回，手裡抱著一件赤紅喜服。喜滋滋的仔細拎起長袖，得意的展示袖口絢麗、精細的手繡花紋，&ldo;這些日子想著你們娘兩個，靠著一針一線繡點東西才能排解。&rdo;他臉一紅，&ldo;我擔心我這副樣子你不讓我見明珠。可又一想，你再怎麼狠心，總不至於連她大喜你也不讓我去看。&rdo;說著，將衣裳披在肩上，抬起頭，眼中滿是柔情，&ldo;好看不？就不知道將來明珠穿著合不合身。改改倒也不算費事。&rdo;小玉閃到他身前，目光堅定，說道，&ldo;你是她爹。&rdo;又踮起腳尖，一手按住他肩膀，另一手撫上他額頭，&ldo;姐姐開的藥，每次你定要喝上足足一碗。&rdo;一家三口湊在一處用早飯，明珠坐在爹爹腿上，小手指指這盤又點點那碗。他還一副&ldo;得陛下恩寵&rdo;的模樣，一筷子一筷子夾過來慢慢喂她。監督小敗敗喝藥之後，小玉去了書房，召來蓮子桃子，三人核對家裡賬目，仔細計算今年的盈利與分紅。臥房裡只剩下父女二人相處。明珠抓著爹爹大手，又親親他的臉頰，央求道，&ldo;爹，我要看看你的傷。&rdo;他既滿足又安慰，笑靨如花，&ldo;爹沒事。&rdo;&ldo;要看。他們都說你傷得厲害。&rdo;他撩起衣襬，將褲子卷至大腿根，露出包紮白布的部位，&ldo;你娘替爹看過了，沒事。&rdo;&ldo;我要學武功！&rdo;小丫頭忽然大聲叫道，&ldo;我要當天下第一，保護爹爹不受人欺負。&rdo;他一時無語凝噎。&ldo;我武功高，更不讓你再欺負娘。&rdo;明珠話鋒一轉，一臉嚴肅，&ldo;娘好久都沒笑過了，都怨爹爹。&rdo;此刻他又無言以對。見爹爹沉默不語，明珠伸手拍向他後座，&ldo;爹爹你好軟哦。&rdo;小敗敗毫無預兆猛地一胳膊將小丫頭的腦袋夾在腰間。明珠奮力回縮，卻發現被死死鉗制，根本撤不回來，&ldo;爹爹壞！臭爹爹！娘，救命！爹就知道欺負人！&rdo;喊到最後已經帶了幾分哭腔。小玉猶如神兵天降一般忽然出現在門口，見明珠猶自揮舞手腳不停掙扎，便勸道，&ldo;差不多了，算是教訓了。&rdo;小敗敗得令立時鬆手。明珠飛一般逃到小玉跟前，扯著給自己撐腰母親的袖子，&ldo;娘，我想鳳哥哥了。&rdo;&ldo;鳳哥哥，&rdo;小敗敗頓時眼露兇光，&ldo;是誰？&rdo;明珠絲毫不肯屈服於父親的威壓視線，&ldo;上次爹爹你見過，鳳哥哥。娘喜歡鳳哥哥，我要嫁給他。&rdo;小敗敗彷彿脫韁的野獸，躥到小玉母女跟前，周身陰氣襲人，心中怒道：哪裡來的傻小子，胃口不小，還竟敢一口吞掉我兩塊珍寶？！小玉見勢不妙，拍拍明珠小手，&ldo;乖，去找蓮子、桃子哥哥玩。對了，自打回來你可就沒再念書。&rdo;小丫頭立時洩了氣，&ldo;哦。&rdo;獨自一個走出門去。小玉先開口，&ldo;明珠才三歲。&rdo;他嘆了口氣，&ldo;她已能分辨對錯，剛剛還教訓我一通。這孩子，聰明得太不尋常。&rdo;小玉再次按上他額頭，&ldo;至少你忽然正常了。&rdo;他順勢攥住她的手，&ldo;我不該冷落你，更不該不信你的話。&rdo;神色顯得十分誠摯，&ldo;這半年閒暇，我重讀史書，與年輕時的感想大不一樣。我，&rdo;他自嘲的笑笑，&ldo;當初實在是昏了頭。如今，真知道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