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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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一雙大眼牢牢盯住小玉，以證明自己的清白無辜不知情。明珠勾緊小玉脖子，&ldo;娘，爹看到鳳哥哥走出來，問我是誰，我說是鳳哥哥，爹就氣呼呼的，大聲問我怎麼回事。&rdo;小玉甚至都能想象得出，小敗敗見小鳳第一眼怕就是怒目圓睜，醋海洶湧‐‐少年清雅脫俗，模樣氣度樣樣都比他這而立之年，人老珠黃的教主強上好幾分。小蓮子趕忙插話，&ldo;我依稀聽見老爺說話，不敢相信，才出門來瞧，誰知……&rdo;小玉望天，&ldo;你們說他星夜兼程跑來，又急著趕回去，這得累死幾匹馬。&rdo;晚上，全家人坐在院子裡乘涼。小玉將那隻荷包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揉搓。桃子湊過來，試探性問了聲，&ldo;小姐可消了些氣？&rdo;小玉一個衛生球丟過去，&ldo;瞧見小鳳，他不知忍了多久才沒動手，就憑他這小肚雞腸的性子？&rdo;見她笑了，桃子舒了口氣，&ldo;姑爺若是再誠心來接一次……&rdo;小玉起身，側過頭，漆眸閃爍仿若天上繁星，&ldo;到時再說。&rdo;可惜小玉的好心情並沒能持續多久。她在茶館裡聽各處聯絡辦事的小道士們說起魔教教主因為長老反叛，兼之聽信讒言，再不信任屬下，處處防備不提，還特地召集教眾，人人恩賞一顆&ldo;三尸腦神丹&rdo;，以期完全忠心於他，為他所用。待這幫客人離開，小玉揉了半天太陽穴，&ldo;人心向背定成敗。他腦子是被驢踢了？竟出此敗招。&rdo;若干年之後，任大爺、向大爺便是藉著小敗敗的恐怖統治下人心盡失，才在短時間內便招募人手並得其鼎力相助，攻上黑木崖‐‐其中甚至還包括小敗敗的好兄弟，童百熊。三天後，小玉收到了閨蜜桑三孃的書信。開啟信箋，一股硝煙味撲面而來：小敗敗竟給三娘夫妻一人一顆&ldo;神丹&rdo;，三娘先是惱火之後失望，二人十數年的姐弟之情也隨之灰飛煙滅。小玉深吸口氣，吩咐桃子道，&ldo;明天咱們再出去逛逛。&rdo;依舊是繁華襄陽城，依舊是那座小樓，龜公見了小玉和桃子，點頭哈腰上茶問安，殷勤得要命。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昔日&ldo;相好&rdo;的楚公子親自下樓來，請二人走進他獨具一格的套間。小玉脫了外面的袍子，懶洋洋的靠在榻上，也不客套，&ldo;公子氣色不好。&rdo;楚公子更是痛快，指指自己小腹，&ldo;昨晚貪涼，今天就有些腹瀉。&rdo;小玉抿嘴一笑，&ldo;得啦。我先不走了。俗話說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麼。&rdo;楚公子起身深深一揖，道謝畢，抬頭神情真誠，&ldo;小姐可是有煩心事？&rdo;楚公子頗有藍顏知己潛質。第一，他是男人。第二，他夠聰明，知進退，明白什麼該問而什麼應該守口如瓶。第三，他和小玉不可能更進一步。相比較而言，蓮子太單純，桃子太體貼，稍有不慎，做出點什麼不可挽回之事……小玉並不怕所謂外界的道德準繩，她只想問心無愧。&ldo;他信小人勝過信我。&rdo;小玉搖搖頭，&ldo;我的溫柔細語在他聽來也依舊刺耳，怎敵得過專擅溜鬚拍馬之人的阿諛之詞？&rdo;楚公子輕輕點頭，&ldo;忠言逆耳利於行。可道理總是要人自己醒悟才是，說總是說不明白。&rdo;&ldo;楚公子明白人。其實以他的地位身家，有幾個人敲鑼打鼓振振聲勢倒也不為過。&rdo;小玉手指劃過茶碗邊沿，&ldo;可他接連出了昏招，照著史書，不難預見到他的結局，於是我心裡難受罷了。與其自己丈夫身首異處，還得戰戰兢兢的替他收屍，倒不如先寫封休書，一刀兩斷，更省心不是？&rdo;楚公子額頭冒了點冷汗，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勸慰。等到了吹起的清風裡裹著些許涼意的時候，小玉聽說他正式改名&ldo;東方不敗&rdo;。他應是神功已成。之後，左老師在出席五嶽劍派一年一度的掌門通氣會的路上，&ldo;巧遇&rdo;魔教教主，不知哪裡機緣巧合，二人就動起手來，可明明正邪不兩立，兩人卻只點到為止。風蜀黍研習獨孤九劍，也未必能在完全領悟《葵花寶典》的小敗敗身上討得多少便宜。小玉並不擔心他與左老師二人之間的勝敗問題，只覺得他成功登頂之後，夫妻二人之間鴻溝恐怕再也不得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