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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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見腕上玉鐲質地瑩潤，沉吟半晌才開口，&ldo;這鐲子定然價值不菲。送這麼貴重的東西定情，真讓你破費了。&rdo;東方葛格盯著她的眼睛，&ldo;這算聘禮，而定情信物，&rdo;拿過小玉的腰帶，指指掛在上面那個由他親手繡制的精美荷包，&ldo;是它。&rdo;她忽閃忽閃睫毛，&ldo;可我沒嫁妝還你。&rdo;又想了想，解下那塊一直隨身的玉珏，&ldo;你看這個還使得？&rdo;他忙按住她的手，&ldo;心意我領了。自小在你身邊的東西，我不奪娘子之愛。&rdo;一隻玉鐲換一句娘子，不知為何，小玉還是覺得有些虧本。將衣服掛回衣架，熄了燈，二人並肩躺在一處。他又忽然道，&ldo;你那塊玉珏，單說成色，就比我送你的這隻鐲子還好上許多。&rdo;小玉對珠寶鑑賞知之甚少，她只能看出自己那塊玉珏正面所刻圖案絕非凡品。此刻聞言，便點了點頭。他嗓音中略帶怯意，又問，&ldo;你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理應錦衣玉食，如今真甘心跟我吃苦做此番事業？&rdo;小玉指尖狠命戳向他腦門，&ldo;少假惺惺了。這番話若是放在你給我戴鐲子前我還會多少暖心，現下你根本就是馬後炮，哪容得我反悔？&rdo;她裝出來的聲色俱厲，也惹得情夫嫣然一笑。她頓了頓，微有悵然，&ldo;親生爹孃能把我丟下小河，聽天由命，想是家中發生大事，大概凶多吉少，才會出此棄女下策。&rdo;他湊了過來，直接將她摟在懷裡，再未發一言。第二天起，小玉便將證明身份的玉珏妥善收存，再不掛在腰間&ldo;招搖過市&rdo;。三天後，任大爺，向叔叔，以及幾位教裡德高望重的長老來探望還在休養中的東方副教主。開場都是亦師亦友上級對下級的尋常寒暄，小玉仔細觀察，也未發見任何你來我往波濤洶湧的的暗中激烈鬥氣鬥法。吃盡杯中茶，任大爺意味深長的望了小玉一眼，拍拍東方葛格的肩膀，表情萬分誠懇，&ldo;你一向替我分憂，這回定要好好休養，你的身子不僅牽涉教裡兄弟們福分，更是玉姑娘的福分。&rdo;說畢，朗聲大笑。屋中眾人自然一一附和。東方葛格看向小玉的目光也愈加溫柔，&ldo;借教主吉言。&rdo;小玉更是配合，羞紅了臉，低下頭，半天沒說一句話。送走幾尊大神之後，迎來送往專用的皮笑肉不笑簡直把她的臉部肌肉折磨到僵硬。小玉揉了揉臉蛋，坐到東方葛格身邊，忍不住問，&ldo;他可探了你的功夫去？&rdo;他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沉默不答。&ldo;莫非你還被他賺走幾成功力？&rdo;他攥了攥她的手，眉頭緊皺良久，終於在輕嘆一聲之後道，&ldo;果真瞞不過你。&rdo;任大爺走的是豪邁豁達純爺們路線，因而極富個人魅力和感召力。甫一出場，那股濃濃的大丈夫爽朗陽剛氣勢竟能讓素昧平生的小玉都對他橫生好感。而東方葛格面容俊秀，舉手投足盡顯謙謙君子氣派，刻意在為人處事上與任教主形成鮮明對比，以彰顯區別。但只在威望上將現在的二人做個比較，身為東方的妻子，小玉也認為自己夫君處在絕對的下風。而且，今天這啞巴虧，說出去，沒人會信。小玉、東方葛格、以及任大爺對此倒是難得的默契，心照不宣。與他白天陰陽雙修，晚間吸他精力，小玉覺得自己理應在其他方面給夫君一點安慰，便帶著小蓮子移駕廚房，挑挑食材，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麼給東方葛格補一補。見她進門，一箇中等年紀，衣著齊整的廚娘趕忙迎上來，行了禮，陪著笑問，&ldo;夫人想做點什麼？&rdo;小玉見她伶俐恭順，也點點頭，笑道，&ldo;你用些心思，給老爺專門補補。&rdo;廚娘立即作答，&ldo;是。&rdo;小玉再點點頭，帶著小蓮子邁步出門。見當家夫人轉過身，廚娘輕舒口氣，但這輕微的小響動卻逃不過小玉的耳朵。她慢慢回過頭，&ldo;對了，家裡原來的丫頭們都去哪了？&rdo;廚娘像竿子似的杵在地上，一聲不敢言語。&ldo;你一個月多少銀子？&rdo;小玉又問。廚娘依舊低著頭，&ldo;回夫人……一兩。&rdo;小玉揚手一指，&ldo;小蓮子，你去傳我的話，跟管事的講，這位姐姐自這個月開始，月錢二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