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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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妞兒昂著頭，脫口而出，&ldo;要像你們夫妻這樣才好。我才不要像我爹那樣，醉心武功，對我不聞不問。&rdo;小玉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小敗敗也成了遠近羨慕的情投意合婦唱夫隨的典範。入夜，東方葛格晃晃悠悠的進門。小玉瞥了他一眼，&ldo;別裝了。你才沒喝多少酒。&rdo;他坐到她身邊，笑了，&ldo;我本就喝一半偷偷倒一半，再借口更衣，用內功逼出剩下一半……我還以為裝得很像的，卻還是被你一眼識破了。&rdo;小玉眼中不停放射著鄙視光線，他倒也無所謂，恬著臉湊近，直接枕上小玉雙腿，&ldo;這回中間險象環生，你還身子不爽，可把我嚇壞了，現下塵埃落定，終於放了心。&rdo;她心中一暖，手指順著他額頭撫向下巴，卻忽然覺得有幾分扎手，便詫異道，&ldo;鬍渣？你多久沒吃練功用的丹藥了？&rdo;他爬起來，坐在她身邊，脊背一挺，一臉哀怨。小玉刻意忽視他那副&ldo;好死相，你怎麼現在才發現&rdo;閨怨特有表情，&ldo;我也不覺得你功力倒退多少？&rdo;見她不理會，他有些沮喪，&ldo;是沒倒退，可也進展有限。&rdo;忽然伸臂將她整個人抱起來，還在懷裡顛了顛，惹得小玉咯咯笑出聲，才滿意道，&ldo;教裡兄弟大多絡腮鬍子，你說孩子懂了事，若是問我爹爹為何都沒有鬍子，我可怎麼回答？&rdo;轉眼懷孕快七個月，小玉身子越發沉了，自己也懶得挺著肚子出門，三娘和任大小姐想要見她，都是上門拜訪。東方葛格平日處理教務完畢，都是早早回家，守在小玉身邊臉漾柔情，一一針一針繡著花衣。女人們的私房話，可是男人大忌，小敗敗每次都被轟走，倒也未有絲毫怒意。三娘進來，見小玉手邊繡花繃子和針線，一半疼惜一半讚歎，&ldo;還不好好養著，這時候做針線不怕傷眼睛？不過，你這手藝實在是俊。&rdo;之後二人閒扯，三娘雙眼迸射這八卦的熊熊火焰，&ldo;羅姑娘，羅長老他家姑娘，你可還記得？&rdo;不就是東方葛格堅貞粉絲之一嘛，小玉接話，&ldo;自然。羅姑娘評價我除了相貌，沒一樣勝得過她。&rdo;三娘點點頭，&ldo;也是。她可沒立場說你的模樣。她定親了。夫家你也相熟。&rdo;小玉低下頭忖度甚久，將見過的男人們一一排除，才問道，&ldo;楊蓮亭？&rdo;&ldo;楊兄弟原本中意的是曲長老家的姑娘。&rdo;小玉心下明瞭，這恐怕還是她家小敗敗的主意。送走三娘，東方葛格回來，外面冷風一吹，不由吸了吸鼻子。小玉忙遞上手絹，&ldo;想你一代英姿，卻多愁善感，迎風流……了鼻涕。得虧沒讓三娘堵個正著，不然你這副教主，轉眼英雄變狗熊。&rdo;他接過手絹，抹了抹鼻子，狐疑問道，&ldo;我將羅姑娘許配給楊兄弟，你可是不滿意？&rdo;&ldo;沒有。羅姑娘再差，也還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rdo;&ldo;羅姑娘瞧著不似不願啊。&rdo;&ldo;為博你的歡心，嫁便嫁了，這份痴心我著實羨慕。&rdo;他忽然不語，盯住她雙眸，像是在努力窺測她的心思。她擺擺手，&ldo;其實他倆挺般配的，三娘這訊息真下飯。&rdo;他聞言便衝門外吩咐說，&ldo;夜宵就在這屋裡用吧。&rdo;傻丫頭。為了心上人而嫁給陌生人‐‐尤其此人還狼子野心，小玉真替粉絲姑娘不值。到了臨盆那天，早有產婆守著，小敗敗被女人們趕出門外。長期鍛鍊下生孩子確實相對容易，但更重要的原因在於，新生的小丫頭實在太小太輕了。請了大夫看過，說是天生不足，倒無性命之虞，可養育時也需分外精心。瞧著小丫頭那酷似她爹的眉眼，以及雖然蒼白，卻隱隱透著禍水氣的小臉，小玉心中一驚：莫非自己真生了個林黛玉出來。小丫頭平時都裹在被子裡，每每蜷在自己爹爹胸前小睡，驚醒時甚至連哭泣都顯得柔弱無力。想當時東方葛格為練功為精進而大吞丹藥，如今終於嚐到苦果，甚至造人時也是不重質量只靠數量，才令小玉中招。東方葛格愧疚不已，照顧老婆孩子便分外盡心，家裡家外一把手，也不辭辛勞更不嘮叨。在父母的悉心呵護下，小丫頭出生快到滿月，終於在那燒餅大小的臉上尋到了點&ldo;嬰兒肥&rdo;的蹤跡，同時身上的褶皺也平復許多。這終於讓夫妻兩個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