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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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老師，你不切，真的可惜。桃子敘述完畢，來不及留下吃飯，易了容，又趕回落月樓。夫妻二人對坐，又吃了一盞茶，還是東方葛格挑起話頭，&ldo;此人來路不明，未必可深信。&rdo;她聞言，點了點頭，&ldo;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再等等看。&rdo;&ldo;不過他內力的確與嵩山派心法修煉出來的不符。&rdo;&ldo;你倒是見多識廣。青樓往來人多又雜，不好掌控。這要是封了落月樓，你身邊兄弟們怕就不依。&rdo;他淡淡一笑，&ldo;左掌門一夜之間換了人馬，幾十人的性命，不過是手起刀落。&rdo;言下之意，青樓裡妓~女，就是從頭之外再來一次大換血，對他而言，也是手到擒來，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能有今時今日，必是一路踏血前行。小玉並非愚昧衛道士，也理解為他曾自保或許手段殘忍嚴苛。可今日真的意識到他確實是個手沾鮮血，而且並不介意染上更多的男人時，她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之後用飯，餵奶，記賬，練功，梳洗，小玉至始至終一言不發。上了床，他恬著臉湊到小玉身邊，輕輕晃晃她的肩膀，柔聲問，&ldo;哪裡不高興？還是我惹你生氣了？&rdo;她翻過身，伸著指頭戳向他額頭，&ldo;你的狼皮怎麼也不披久點？咱們明珠還小，你這作爹少做些折壽的事情。&rdo;小玉此時搬出封建迷信，先看看效果。&ldo;是。&rdo;他笑笑，&ldo;我自有分寸，若是動手，我定會先和你商量。這事這麼說定了？&rdo;見她終於露出幾分笑意，又道，&ldo;不過，&rdo;他伸臂將她摟緊懷裡，&ldo;你還是有心事。&rdo;小玉驚詫不已，&ldo;你如何知道？&rdo;他指尖輕點在她腕間，&ldo;神功修至某一階，靠你探你脈象和內息流動……&rdo;小玉猛地掐住他臉蛋，&ldo;胡扯。&rdo;東方葛格今夜硬充神棍還是以失敗告終。情緒不穩，自然心跳加快。作為科學中國人的小玉怎能被他糊弄住？&ldo;其實，&rdo;毆打過相公，活動完筋骨，小玉全身舒爽，再次躺下，平靜敘述道，&ldo;能有孃家人找上門來，我還是很期待，很開心的。&rdo;&ldo;嗯。&rdo;&ldo;當初我要擄走小蓮子，只是想尋個順眼的孩子守在我身邊，好歹有個人說話。一個人太寂寞。時間久了，我怕自己會發瘋‐‐不過那時我還沒想過要嫁你。你父母早喪，卻也比我這從沒見過爹孃模樣的強些。&rdo;他不掩愛憐，&ldo;咱們不談傷心事可好？&rdo;&ldo;這算什麼傷心：你需知道，痴情人遇到無情人才叫人痛徹心扉。&rdo;&ldo;是。&rdo;因為被戳中心事，他沉吟頗久，輕撫她背後長髮，&ldo;之前你就很折磨我。你知道就好。&rdo;之後迅速轉換話題，&ldo;姚嬈的身世，我已經傳信給京裡分舵的兄弟吩咐他們探查。&rdo;小玉往他懷裡一鑽，額頭頂頂他鎖骨，悶聲悶氣道，&ldo;多謝。&rdo;幾句話之間，小玉再次確信，儘管她的橫空出世改變了許多人的軌跡，但至少他的重情不曾有絲毫改變。而且痴情的物件恐怕再不會是那位渣攻楊蓮亭。善哉。神教教友那邊還沒反饋，倒是桃子先偷偷送了信來。裡面是立誓為左老師賣命的奸細姓名。東方葛格匆匆瀏覽，眉目舒展，笑得痛快，&ldo;不錯。&rdo;小玉也湊過去瞧，只見幾位任大爺、向大爺的&ldo;親信&rdo;名姓赫然在列。先不論名單真偽，這件事本身足夠東方葛格好好發揮一番了。何況原著裡也說，他就是處心積慮的剪除任大爺黨羽，排除異己，而後奮起武裝奪權，最終篡位成功。話說左老師思路一向清晰：派出兩路弟子，一路潛伏在日月神教之中，逐漸紮根，向教主靠攏，騙取信任，直至能影響任大爺部分決定，進一步施計期望能掌控他的性命；另一路人則負責奪取神教秘寶《葵花寶典》，好讓左老師以此提高自身修養。對其他教派也類似，如此雙管齊下，統一武林，確也不在話下。修身齊家平天下，左老師貫徹得真好。俗話說要錢不要臉，要臉不要錢。左老師最後名利皆失，卻是為何？以小玉的現代人眼光來看，左老師同時代的對手，嶽老師在團隊精神上未必勝過他多少，個人素質又基本相當：品性上一個真小人，一個偽君子，身體資質悟性更難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