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訴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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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長輩都出府參加各部衙門的&ldo;新年歡慶聚會&rdo;，她正百無聊賴，想來可以見到嫂子哥哥，也強拉著汪汪出府去也。整個過程乏善可陳，不過是一群人的溜鬚拍馬彼此奉承，蕭漪太女之尊，自然被捧得面色紅潤，飄忽至雲間之勢。烏煙瘴氣甚是掃興，她悄悄走出大廳，呼吸到室外凜冽卻清新的空氣，精神明顯為之一振。可她始終是蕭漪眼中的焦點，見她離席，蕭漪藉口更衣，也尾隨出門。她回頭冷不防瞧見一直瞪著她的太女小蘿莉和身後幾位宮女，禮節性的笑了笑。蕭漪幾杯酒下肚，見她毫無敬畏之意，怒從心起，&ldo;你還和暮徵哥哥私會，須知你不要得顏面，也該為哥哥的清譽著想。&rdo;她側下頭，緊了緊身上披著的大氅，不置可否，隨後笑笑，指指自己那張嬌媚十足的臉蛋，&ldo;我做女人從來沒不要臉過。&rdo;&ldo;無禮！&rdo;蕭漪衝上來欲賞她耳光，她見勢不妙，打算閃身讓過，誰知小蘿莉雖然年幼，但自幼練武體質極佳，這一掌內注了些內力，雖然未曾命中，掌風卻已足夠令她重重一仰，直接撞在身後梅樹上，震落樹上累計厚厚白雪，腳下一滑，跌坐在地。她心裡咯噔一下。一陣香風瞬間將她籠罩，她還來不及分辨。等回過神，已經被狐狸緊緊摟在懷裡，臉上滿滿的憂心忡忡，&ldo;楚楚你覺得怎樣？&rdo;她抬眼望去，狐狸身後是面色蒼白勝過四周雪後的銀裝素裹的汪汪和哥哥。&ldo;暮徵哥哥，我不是故意的。&rdo;蘿莉急於辯解，身有輕顫。狐狸聲音中的陰狠，連她也為之動容，&ldo;蕭漪，楚楚有事，我唯你是問。&rdo;之後抱著她，施展上佳輕功，她只聞得耳邊寒風呼嘯，眼前男子因用盡全力奔襲而傳出的急促呼吸。太醫院。汪汪和哥哥隨後抵達。矍鑠太醫蜀黍捏著她的腕子，翻來覆去的&ldo;兇險&rdo;和&ldo;甚是兇險&rdo;。她抹抹額頭，淡然一句，&ldo;生死有命。&rdo;看向汪汪，&ldo;我們回府。&rdo;待她倒在床上，接連服下幾碗黑漆漆的保胎藥，意識也逐漸模糊，隨即陷入昏沉，汪汪拉著她的手，目光焦灼，聲音裡已然帶上鼻音，&ldo;楚楚，沒關係，孩子還會有。你沒事就好。&rdo;再次甦醒，已是繁星滿天，掙扎起身，下腹一陣翻江倒海的疼痛，她終於意識到孩子終是不在了。身邊家人齊聚，母親父親一個床頭一個床位，身邊是見她甦醒，雙眼水光瀲灩的汪汪。&ldo;醒了就好。&rdo;爹爹貌似無喜無怒。每當大將軍蘇天曉收起所有的情緒之際，也往往是他起了殺心之時。而精明如她，自然明白愛女如命的親生父親不尋常的反應，恐怕預示著未來的一次宮中或是朝廷驚天變換。&ldo;三妹，你還要堅持你那可笑婦人之仁？&rdo;她第一次聽見爹爹未喚母親的官職。蕭煊憐愛的撫摸她的額頭和長髮，&ldo;十四哥，我也只這一個女兒。&rdo;父母叮囑幾句，便早早告辭。屋內只剩汪汪和她，夫妻二人四目相對。她有氣無力，卻率先開口，&ldo;其實，怨不得蕭漪，如果只這麼一跌便滑掉的孩子，他肯定沒有命平安降生。可憐太女殿下，一時失控，悔之晚矣。&rdo;&ldo;楚楚，你不用還來費心安慰我。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承受不住十月懷胎以及最後的生產。&rdo;他低下頭，&ldo;你願懷我的孩子，你不知那時我有多歡喜。&rdo;&ldo;這次，不用藉著酒意，你也可以說出心中所想了，有進步。&rdo;她不忘刻意調侃。依照傳統觀念，男人應沉默寡言，他們都認為自己不應該說太多話，於是面對愛人和朋友時，孤獨寂寞脆弱彷徨總要藉著些酒意才肯宣洩。汪汪苦笑，&ldo;我娘不會想到我還能生。如果你我育有子嗣，那麼我這個挑撥你和蕭湘爭鬥的工具便失效。這不是我娘所樂見的。&rdo;&ldo;可蕭漪今天，並不是蓄意而為。&rdo;他點頭，&ldo;蕭漪一直在娘面前唯唯諾諾言聽計從，可她的莽撞無謀，一直令人頭疼。&rdo;&ldo;你娘真是辛苦，將這樣的女孩推上帝位，要耗費多少心思。&rdo;&ldo;蕭湘和蕭漪之間擇一而已。然後將兄長立為中宮正夫。下代的女帝要留著我們蘇家的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