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訴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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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二爹爹，蕭漪之事最後如何定奪？&rdo;她問。&ldo;謀逆。天曉盯著蕭炵擬召，蕭漪自然是謀逆伏誅。&rdo;她不掩憂慮。他摸摸她的頭，笑道，&ldo;這些還不是楚楚你須擔心的。&rdo;她點點頭。&ldo;你娘今天還在宮裡吩咐彥之，叫他時常回來陪陪你。&rdo;他又摸摸她的頭，&ldo;你這孩子，愁苦抹淚時，永遠都揹著人。&rdo;於是她這回就破了例，沒能忍住，淚水差點淹了二爹爹的書房。從二爹爹書房晃悠出來，三劍等在門外。見她眼圈通紅，三人默契對視，無聲的交換著意見，末了，小樓一閃身衝上前來，雙手緩緩撫摸她的眉梢眼角，眼中滿是柔情安慰，她勉強擠出個笑容，雙臂環住小樓的纖腰。小樓一手攬住她，一邊稍稍彎腰，替她整理剛剛在二爹爹懷裡揉搓得不成樣子的袖口和腰帶。&ldo;小樓，你肚子上有贅肉。&rdo;她伸手捏捏他的小腹。&ldo;彎腰，當然能擠出點肉來。&rdo;小樓對上她的眼睛，&ldo;您以為我是陸元明陸公子麼？&rdo;柳條姐夫一場大病，本就隨風盪漾的柳條身材，如今瘦得可能真的只剩骨架，再在外面包上薄薄一層皮肉。來勢洶洶的流感，當然這裡還叫傷寒，使蕭瀾和柳條妻夫在非常時期仍能安然居家養病，正應了那句&ldo;塞翁失馬焉知非福&rdo;。事實上，不論是留在京裡還是隨蕭炵出城，都難保周全無恙。至少蕭湘當夜在宮中就被來去無蹤蘇爸爸特殊部隊團團圍住，面對淋漓鮮血和具具死屍，向來趾高氣昂的皇女殿下嚇得躲在生父德侍君懷中，自始自終一聲未吭。而當楚楚遇襲，平時溫和柔順，在她面前自卑甚至是有些怯弱的汪汪卻能冷靜鎮定，乾脆利落的擊退刺客。比起來，蕭湘真可謂溫室中的花朵，卻在自以為是的嘲笑宛如高山雪蓮一般的汪汪仁厚柔弱。先去梳洗更衣，之後直奔正院臥房。汪汪一身白色中衣早在屋內靜待她的歸來。二人並肩躺下。燭火已熄，屋外冷月透過窗角簾隙照進屋內。汪汪翻過身，試探性的攬攬她的肩，見她未露不快，乾脆直接將她緊緊裹在懷裡。他聲音悶悶的，&ldo;我以為你今夜不會來。&rdo;&ldo;那你還等？&rdo;&ldo;……我想知道你最後去了誰的院子。&rdo;他沒有掩飾自己的嫉妒，更證明了他萬分在乎。她點點頭，&ldo;你節制且內斂，是不是一直認為暴露自己內心的慾望和索求是可恥的？&rdo;他沉默了一會，好不容易回答，&ldo;是。&rdo;&ldo;其實有慾望並不可恥，可恥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背離自己最初的原則。&rdo;這次他沉默的時間更久。&ldo;你去見了兄長。&rdo;他終於再次開口。她回答，&ldo;是。&rdo;&ldo;至少你是喜歡兄長的。他為了成全你寧可犧牲蕭漪，不惜違抗孃的命令。&rdo;她又回答，&ldo;對。&rdo;&ldo;母親，二位父親都不會反對你迎兄長進門。我會闢出院子提早準備。飛……不，左、黎二位公子明天就會入住偏院。&rdo;&ldo;真是辛苦你了。&rdo;她隨口道。&ldo;不。&rdo;他抓著她肩膀處的衣料，手下用力，上好絲綢立時皺作一團，&ldo;我還要這樣裝模作樣，扮演大度賢惠正夫多久？我一點都不想和他們分享你。你多看他們一眼，我都要嫉妒得發狂。&rdo;這回換她無言。汪汪有事都是埋在心底，寧可憋死自己也不會難為她。選了他作老公，意味著和甜言蜜語行混蛋之事的花花公子徹底絕緣。&ldo;孩子沒了，都是我的錯。我只求你，別在這個時候去找別的男人，求你，哪怕你有一點點在乎我，就別去，別去。無論你怎麼懲罰我都好。&rdo;他把她深深埋在自己懷中，&ldo;你一整天都沒和我說話了。可我想和你說話。&rdo;她差點以為他又喝醉了。花了點時間，她才意識到這是汪汪第一次坦誠自己內心的無力與悲傷，因為積壓得太久太多，無從開口，才導致有些語無倫次。&ldo;楚楚，你回答我。&rdo;汪汪不依不饒。&ldo;我答應你。&rdo;他死死盯著她。&ldo;我回答得太快，你就覺得我是在敷衍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