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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賈代善施施然歸來,史令儀上手摸了摸,還覺得丈夫臉上身上略有些冰手。於是她便勸道:&ldo;老爺須得好好養養了。&rdo;說著,想起丈夫早逝,她後半生那看似奢華安穩的生活,其實孤寂得緊,且子孫無人成器,暮年眼睜睜地看著大廈傾覆……她也忍不住哽咽上了,&ldo;北疆苦寒,又是是非之地,實在不可久居。&rdo;在北疆領兵倒是山高皇帝遠,甚至還能&ldo;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rdo;,但遠離朝廷仲樞,難免為小人所乘,又容易惹得聖上猜忌……在已然決定不再走勳貴之家發跡之道的賈代善夫婦看來,久居北疆上將軍之位實非明智之舉。這點夫妻倆十分默契地早早就看法一致,還有就是賈代善也真的萌生了退意‐‐入了冬,他便雙膝痠痛,哪怕離了北疆也頗有點不良於行的意思。他也擔心再回去苦撐,就算能圓滿歸來,也難身體康健著活上幾年了。雖然他才三十出頭,想這些喪氣又不吉利,但他冥冥之中就是覺得儘早抽身才是最好。若說前些天他多少還有些猶豫的話,今時今日算是徹底下定了決心,哪怕聖上不給他合意的實缺,北疆他也不會再回去長期鎮守了。賈代善摟著低頭抹著眼角的妻子,柔聲勸慰道:&ldo;這回你該放心了,我哪裡捨得了你們母子幾個。&rdo;史令儀聽了,微紅著眼眶靠在了丈夫的身上:前世,丈夫在北疆守了半生,回來時身體已經飽受風溼之苦。兩個兒子常年沒有父親教誨,性情上各有絕大缺憾,而她丈夫縱然有心改正,怎奈身體多病又精力不足,全然無力迴天了。從重生到如今,她至少沒讓丈夫重複一回前世的人生。之後究竟是福是禍……還不好說,只知道麻煩總是少不了的。不提別人,單說寧府就未必樂意看到丈夫賈代善迴歸京城。史令儀覺得哪怕惹了丈夫不快,也要實話提醒一下,&ldo;小心……他們得寸進尺。&rdo;賈代善倒是想岔了,點了點頭,&ldo;我就是不開口,他們又能奈我何?&rdo;事實也正如史令儀所料。按照賈代化的心思,堂弟只是試探下聖上對寧榮兩府的態度,順便讓聖上看清忠順王府的跋扈囂張,卻不想堂弟真的讓出北疆上將軍之位:他賈代化在京城任兵部侍郎,與堂弟正好一內一外互為臂助,再穩妥不過。得知堂弟的真實心意,賈代化坐在椅上默然良久,才又問道:&ldo;你看誰為繼任最為妥當?&rdo;賈代善卻有種重新認識了這位族長兼堂兄的感覺:這兵權既然讓出,忠順王府定然不會允許賈家再染指此位……你可以拿手裡銀子去換別人的珍珠,只要人家樂意,而堂兄的意思就是像雜耍一般,明明是將左手的大筆銀子挪到右手,大家還得配合著叫好‐‐他們賈家還沒有這麼威風到這等地步!兄弟倆再次不歡而散。而賈代善庶弟也得了聖上的訓斥,令他閉門思過,只是等他除服,尚書省定然沒有他的位置了。所以這些天,賈代善收到了不少友人的信件,內容多是勸他寬心。大舅哥史騫也特地來信,提醒他即將進京的王家似乎是尋到了靠山,此來所圖不小。賈代善冷笑一聲:莫非真想取而代之?我倒要看看你能用上什麼法子。卻說史令儀已經勸過了丈夫就不再關心外書房的動靜了‐‐她相信些許阻礙,憑丈夫的本事定然處置得來。她在內宅帶著女兒,使喚著滿府的下人們忙碌起來,一起專心準備過個舒坦的新年。而王家就在年底之時,毫不聲張地進了京。往吏部交割了文書,便回到自家在京城的宅子,在家休養了幾天便往各處下帖子,與親朋故舊往來走禮了。榮府還在守孝,所以王家派人來送了份頗為貴重的禮物,只是來傳話的僕婦衣裳豔麗,在還沒除服的榮府走動時就顯得異常扎眼。史令儀看見那婆子,微挑了下眉,寒暄幾句也就便把人打發走了。又過了幾天,史令儀正命鴛鴦念著賬目,說到緊要處還給身邊的女兒分說一二,鸚鵡進來回話,&ldo;侯府大少奶奶到了。&rdo;嫂子可是稀客,估計是來給她送東西的。守著孝不講究這些,可是孃家的關心總是讓史令儀心生暖意。於是她特地帶著女兒一起,把嫂子王彥迎進了榮禧堂。進了屋,彼此見過禮,又吃了半盞熱茶,王彥方道:&ldo;你這屋子裡可真暖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