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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東籬看不到冉墨楓的眼睛,但從周圍人們臉上的表情,他可以猜出背著他的這個人是多麼地令人心懼,其實根本無需去猜他現在是何模樣,光他腳邊躺下的死屍,就夠令人心驚膽戰。當&ldo;鬼嘯&rdo;砍下第一個敵人的腦袋時,冉墨楓的腦中就只有一個字:殺!彷佛他天生就是為了&ldo;殺&rdo;而存在。血腥和破碎的肢體不僅不會讓他噁心,反而更激發出他體內的嗜殺。日華與狂風交錯,&ldo;鬼嘯&rdo;帶著灼人的風刃撕碎敵人的軀體,絞碎敵人的頭顱。沒有人能阻擋他。和青城的皇宮一樣,柏鄴的皇宮頃刻間變成了陰曹地府。&ldo;鬼嘯&rdo;的嗚鳴是黑白無常的催命符,呼嘯的寒風是冉墨楓的軍隊。風越來越大,吹得人仰馬翻,弓箭手射出的箭剛一出手就被吹得無影無蹤,哪裡還能傷人。侍衛統領趙允來不及調兵遣將就被砍下了馬,當皇宮的慘叫聲漸漸平息之後,剩下的殘兵在一匹死馬的身下發現了他的屍體。懷東籬被風吹得睜不開眼,他記得壯士的話,雙手一直死死地扣著,不管身上的血腥令他多麼想吐,他始終忍著,不讓自己滑下去,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不讓自己成為累贅。幹凌死了,父皇還活著,他見到了一位如神般驍勇的壯士,即便就這樣被人殺死,他也無憾。當耳邊吹得臉發疼的風漸漸停息時,他才發覺四周的喧鬧不見了。背著他的人大步向前跑著,呼吸平穩,好像背上的他沒有半點分量。鼻尖是濃郁的血腥氣,血水順著他的脖子流了下來,他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過了一會,他抬起頭,震驚地發現他們的周圍已經沒有了侍衛,看著眼前掠過的陌生的屋舍和街道,懷東籬怔住了。他,出來了?冉墨楓飛快地跑著,城門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運氣跳上路旁的屋頂。即使看不清人,懷東籬也能從前方的點點火把中猜到那裡聚集了多少兵馬。幹凌被刺,別說是京城,整個楚國都會被驚動,但他只是淡淡笑了笑,扣緊了雙手。&ldo;若我礙事了,你就放下我。&rdo;他說。背著他的人沒有回答,腳步未停的向前跑。懷東籬扭頭看了眼遠去的皇宮,不管這個人為何會來救他,只要他活著一天,他都會誦經唸佛,保佑這人的平安。&ldo;鬼嘯&rdo;發出了嗡鳴,懷東籬知道城門到了。&ldo;抓緊了。&rdo;&ldo;嗯。&rdo;&ldo;嗡……&rdo;………沒有人會想到一代霸主楚王幹凌會慘死在自己寢宮的暗道內。在那一晚,楚國國都柏鄴變成了血城。如果不是太子幹仲天出使北淵正好逃過一劫,也許楚國就這麼完了。八百里加急直奔北淵,遠在千里之外的幹仲天還不知道京城出了多大的事。楚國派出了上萬的軍隊圍殺獨眼刺客,而在此時,刺客正騎在一匹撿來的馬上,帶著懷東籬逃出生天。天亮了,冉墨楓的一身青衣上全是乾涸的血水,懷東籬也好不到哪去。被幹凌帶走時,他剛被凌辱過,只穿了中衣,連鞋都來不及穿。白色的衣服變成了紅色,特別地引人注意。若非冉墨楓一直給他暖著身子,他一定會被凍死。跑出京城後,兩人找到一戶農家,在對方戰戰兢兢快被嚇死過去的招待中簡單梳洗了一番,換了身衣裳。冉墨楓不為難百姓,他把自己身上僅有的幾個銅板給了對方,算是答謝,帶著懷東籬繼續趕路。身後有成千上萬的追兵,這一路上會異常艱苦。冉墨楓只帶了幾個幹饅頭,給懷東籬找了匹馬,兩個人就這麼上路了。經過了一夜的廝殺,懷東籬反而平靜了許多。路上的兇險和艱難他心中有數,但經歷過那種場面之後,還有什麼是不能面對的呢?不管曾遭受了多大的凌辱與傷害,他只覺得,能活著,真好。&ldo;壯士,鄙人姓懷,名東籬,還不知您的名諱。&rdo;上了馬,懷東籬問。&ldo;冉墨楓。&rdo;懷東籬默默唸著這個名字,突然眼前一亮,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朝對方微微頷首,在對方的馬向前進發後,他揚起了馬鞭。前有敵軍,後有追兵,冉墨楓帶著懷東籬殺過一道道圍堵。路上二人幾乎不做什麼停歇,當懷東籬撐不住時,冉墨楓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捕幾隻田鼠。懷東籬第一次忍著嘔吐吃下田鼠肉,三四次後,他已經能和冉墨楓一樣,津津有味地把田鼠肉吃下去了。這一日,懷東籬又撐不住了。天上下著大雪,冉墨楓找到一個背風的山坳,安置好懷東籬後,他把長刀留給對方,自己提著&ldo;鬼嘯&rdo;出去找吃的。天還亮著,冉墨楓從雪地裡刨出一些還未溼透的樹枝,一會要把洞裡的田鼠燻出來。走了一段路,他突然聽到了鷹叫,仰頭看去,一隻老鷹在他頭頂盤旋了